他的衣服于她而言太大了。
衣袍垂坠于脚背上,她只能将衣服提了提,理了理胸口处,用束带紧紧缚住,又将过长的袖子挽好,确定没有走光的地方,这才走了出去。
顾珩已背靠在床头的一只软枕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姜臻轻呼一口气。见他睡靠在外头,她便从床尾悄悄爬上去,尽量不挨着他,往床里而去。
刚一躺下,便见顾珩睁开了眼,正扭头看向她。
衣服于她而言很是宽大,并不服帖,她一躺下,衣领处的风光便若隐若现。
察觉到他的视线,姜臻忙将胸口处拢了拢,又侧着身,将背留给他。
一只铁臂伸过去,她被翻了个身,滚进了他的怀里:“我说了不动你,睡吧。”
姜臻的神经原本是绷着的,她也从来没有跟男子同床共枕过,心里是既担忧又紧张。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听着竹林沙沙的声响和溪水潺潺的声音,她的神经渐渐松懈了下来。
一晚上受了多种惊吓,她也是真的困了。
顾珩抱着怀里的娇躯,耳边传来她轻微的呼吸声,显然是睡熟了。
他垂眼看她,她的眼睫一动不动,像停驻在花朵上的一双蝶翼,呼吸均匀。
脸上被姑母掌掴的印痕还在,微肿,微红。
竹床旁边的小几上,有个匣子,他起身从里面翻出一个瓷瓶来,挤出一点透明膏药在右手食指,然后轻轻涂抹在她那半边脸上。
他的指腹略粗糙,摩挲着她的脸,微痒的感觉令她不自觉摇了摇头,但到底还是太困了,又坠入了更深甜的梦乡。
她生得貌美,肤若凝脂,眉若远山,眼如点漆,目如秋水,他从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麽样容貌的女子,看见她,从前那些浮想已久虚无缥缈般的无形无状俱有了形象。
他对她,自然是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