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腴推开苏知徵的房门,绕过屏风,一个人也无。
只有墙角被特意垫高的几株月季被雨滴打得东倒西歪,土壤吸饱了雨水,浸泡着花根。
无人看管,命不久矣的花。
裴腴想了下,转身出了院子。
没找多久,她就找到了管艽吟的书房。
推开门,同样寂静。
裴腴四周绕上了一圈,两面书墙,一席木桌,墨砚里的墨已经干了。
裴腴过去一看,毛笔都铺放地整整齐齐。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这会苏知徵人根本没事,已经在东殿了。
裴腴的眼神移到某个角落忽地不动了。
在桌脚处有一道墨痕。
这人连毛笔都摆得整整齐齐,没道理不清理这道略微扎眼的痕迹的。
她伸出手去摸了下,指尖瞬间黑了一点。
还没干透。
桌子距离门不远,应该是管艽吟着急离开时无意弄掉的笔沾上的。
他只擦了地上的墨滴,没看见桌腿上的。
裴腴起身,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了看过的话本中说的“密道”和“密室”。
她站到两边书架的交界处,试着挪了下,没动。
裴腴站到正对着桌子的书架面前,试探着用尽全力往后推——很轻细的滑动声。
裴腴心里一喜,只见整面书架都后移了一尺,两边有两道黑黝黝的滑痕。
裴腴接着一推却没效果了,她又试着左右推了下。
这回往左边推时,书架又动了,让出了其背后向下延伸的石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