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无津擡起头来,隔着雨幕远远地看了眼他,又像什麽也没看见一般挪开了视线,重新垂下眼帘盯着脚下。
似乎他脚底烂软的泥也比他有意义得多了。
裴腴嫌恶地挪开一步,冷声打断了他的哀嚎,“闭嘴,马上滚。”
“好好好,只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马上,马上。”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连作了好几个揖后麻利地挤进了人群。
见他走了,裴腴也没心思对付剩下的人,往相无津那边走。
“裴腴,忘收剑了。”相无津看着她微颤的握着剑的手轻声提醒。
裴腴像才反应过来,依言收了剑。
裴腴难受地钻进他怀里,冰凉的脸贴着他起伏温热的胸膛不说话了。
裴腴一般不太擅长出这种风头,加上刚刚实在是气得控制不住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相无津只好轻声哄她,“这是怎麽了?嗯?”
“没,你别担心。”裴腴憋了半天憋出这麽一句。
相无津顺了几下她的后背,“理他们做什麽?平白给自己找气受麽这不是?”
“再说了,他讲得也不对,我不只以前拽,我现在还拽……”
“你刚刚怎麽叫我裴腴?你生气了?”裴腴仰脸问他,有些着急地解释,“我……”
相无津笑了下,“没有的事,我生谁的气也生不到你这来。”
顿了下,“就是觉得你刚刚挺帅的,不好直接叫你小名,黏糊糊的,还是叫裴腴更帅一点。”
裴腴没忍住笑了。
“你刚刚怎麽没生气?”
“我真没怎麽在意——本来也不是什麽,就是我不是不记得那时候的事麽?我就想听听他都知道些什麽,所以就一直听着了。”
裴腴哑声,她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