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水仍然冒着稀疏的热气,梨骊走后,苏知徵就盯着袅袅上升的茶汽出神。
环儿很快掀帘进来,“夫人,已经送走了。”
苏知徵回神:“没让别人看见?”
“没有。”
苏知徵表示知道了,正要起身休息时听见环儿犹犹豫豫地说,“堂主那边来传话,说是最近外头乱,让夫人您少出门去。”
“知道了。”苏知徵疲倦地闭上眼说。
不知为何,她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几乎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想了下,她叫回环儿,“你去跟堂主说我要请梨掌门来说说话,我不出门这总行吧?”
环儿应下。
等到空无一人时,苏知徵心里的烧灼感愈来愈烈了,就像是有人在炙烤着她的心髒。
她急忙灌了杯水下去,但一点也不管用。
她心里的慌张开始蔓延扩大……
裴腴支着下巴,默然地看着窗外出神。
不远处的天还是黛青色的。
窗外此时正好有两只麻雀在对面屋檐上筑窝,叽叽喳喳地衔着泥巴飞来飞走。
“裴腴。”有人轻着声叫她。
裴腴回神,将身子探出窗外便看见了和自己同样姿态的相无津,不免好笑。
“怎麽醒这麽早?”
“还不是因为你。”
裴腴诧异:“我吵到你了?”
相无津撇嘴:“可能我们俩之间有心灵感应吧,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裴腴忍不住笑了。
“你过来我这吧。”
“不要,等会让伯母看见了成什麽样子了?”
裴腴微怔,相无津这样子越发像个……端庄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