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腴跟着相无津踩上回廊,她不死心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花仍旧惬意地晒着自己的太阳,枝茎被光晒得近乎透明。
裴腴转回头来,走在前面的相无津双手背在身后,懒汉一样晃晃悠悠地带路。
裴腴忽然就觉得白玉兰长残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主人是相无津嘛。这样一想就情有可原了,哪怕那花下一秒跳起舞来也不足为奇了。
走在前面的相无津可不知道自己在裴腴心里的形象是什麽样子的,刚刚见裴腴都看呆了,心里还颇为得意——不愧是他养出来的花,就是白白胖胖清丽可人讨人爱。
“吱——”相无津推开房门,屋内窗户没关。
屋内光线太强了。裴腴下意识闭了闭眼,眼皮子暖橙一片。
屋内敞亮,裴腴甚至能见到细小的埃尘在光中飞舞。
“你住这边吧,之前也是这间的。我经常来打扫,你放心住,有什麽需要的告诉我一声就行。”相无津眨眨眼睛,伸手做一个“请”的动作,一边还微微弯下身子。
像是很熟悉的、某种魂牵梦萦的感觉,跨越了这些年沉寂的岁月再次来到她身边。
裴腴忍不住笑然后才点点头。
等相无津离开后,裴腴关上门走向窗口。
推开窗子,她嘴角的笑也跟着落了下来,心口微微酸涩。
他好像比想象中好一点,但又不像。
相无津没有丝毫变化,好像没有再见的这些年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无名堂依山而建,而她住的屋子又靠着里,这间窗户外面就是一条山路。山路往下不到几百米就出了山连着集市了。
在这还能听见鸟鸣声,吸进肺腑每口气都沾着雨露一样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