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这麽见不得人的秘密去,怕他会杀我灭口,于是乎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呵呵呵,猜的,猜的……”
不知羞耻
用罢了午饭之后,那厮对于我这大喇喇毫不掩饰甚至是直白露骨彻彻底底摆上台面的不情不愿,完全就不管不顾熟视无睹,非要强按着牛头饮水,将我整个人往怀里揽了又揽,沖着竹竿男发号施令道:“明日里我同小五大婚,多宝斋歇业半天!”
竹竿男笑得一脸狗腿,“是,是,是!恭喜掌柜,贺喜掌柜!恭喜掌柜夫人,贺喜掌柜夫人!”
闻罢此言,收拾盘子的小二哥也赶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瞬间在脸上堆满了笑,忙不叠地开口附和道:“恭喜掌柜,贺喜掌柜!恭喜掌柜夫人,贺喜掌柜夫人!”
呵呵呵,去他祖上的恭喜贺喜,我可一点点点点都不欢喜!
此时此刻,我的心境完全就如同被押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一般,垮塌着整张脸,一派生不如死生无可恋。
那厮终于是瞧不过去了,沖着我大有不满地道:“大喜之日在即,摆着这麽一副丧考妣的脸作甚?!笑一笑!”
我“……”噗,这厮那张臭嘴,还真不是一般地贱吶,他才丧考妣,他全家都丧考妣!
我特幽怨地瞪着他,在心中暗戳戳祈祷着老天能马上开眼,也好能让这个祸害早早地遭了天谴。
我咒骂他咒骂得不遗余力浑然忘我正在兴头上之际,这厮猝不及防地用自己那贱手罩住了我的大半张脸,还特恬不知耻和面团一般揉捏了又揉捏,扯着唇笑得那是一个甚贱,“能嫁与我这样的如意郎君,五儿竟然欣喜到如此这般,连笑都不会了?!”
我“……”心中禁不住暗暗慨叹,这厮不要皮不要脸,还这般令人发指地自恋,幸亏同我有着十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血亲关系,不是我的不肖子孙,否则,我就算是入土也难安,定然终日里被气得棺材板乱颤。
我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刚想将那厮骂个狗血淋头,结果,一迎上那厮震慑性十足的目光,瞬间便特不争气地怂了,再也强硬不起来了,极尽小声地嘟囔道:“莫说是连笑都不会了,哭都找不着调啊……”
那厮“……”嘴角处甚是猛烈地就是好一阵抽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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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不发一语,只是低下头来,用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禁不住感到好一阵毛骨悚然,脊背处嗖嗖嗖冷风狂窜,牙齿发颤,简直就跟半夜三更在满是坟包的荒郊野岭穿行一般,整个人实在是战栗难安。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过于尴尬……
在我摇着头晃着脑沖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了六十七遍之后,竹竿男终于特善解人意地站出来给我台阶下了,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煞有介事地道:“掌柜,小五掌柜夫人那是……呃,喜极而泣!”
罢了罢了,喜极而泣就喜极而泣好了,总比让那厮沖着我大肆耍贱要来得好啊……为了让那番话更有说服力,我点头如啄米,还一下下又一下下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故意卖弄可怜。
那厮擡起头来,冷冷地瞥了竹竿男一眼,没好气地道:“要你多嘴!”
我竟然活见鬼地从他的这番话中品出了滔天的醋意,难不成,这慕容贱人同这竹竿男之间,还有一腿?!
我仿佛窥探到了什麽惊天大秘密,为了防止被杀人灭口,赶忙用手扶住了差不多快要生生磕在地上的下巴。
竹竿男怏怏地退到了一旁,瞧他一脸的失落愁闷,怎麽看怎麽是一副幽怨的模样,啧啧啧,真真是可怜,可怜至极吶……
那小白脸瞧起来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一点都不豪迈粗犷,同竹竿男相较起来,倒是少了一大截男子汉本应该有的阳刚之气,想必他们二人之间定然是那厮为妇来竹竿男为夫!倒是不晓得竹竿男怎麽能有那麽大的气度,可以由着那厮在外面撒欢儿似的勾搭老翁老妪,都勾搭得毫无节制了,还一分半毫都不怒,难不成,这便是传说中能让人先是瞎了眼丢了心,然后死去活来非卿不可的真爱?!
我毕竟有着一副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又怎麽能够眼睁睁地瞧着这慕容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对着竹竿男始乱终弃?于是乎灵机一动,决定撺掇着竹竿男抛却世俗的眼光,勇敢地同这贱人在一起,纵然是私奔不成,双双殉个情什麽的,也是极好的……
我越想越得意,一个没能按捺住,直接狂拍着那厮的大腿笑出了杀猪声……
那厮强忍着想要将我扔进猪圈的沖动,狠狠地皱巴着眉头,眸色幽深,瞧疯婆子一般瞧着我,骇得我再也笑不出了,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当场呛死,铺天盖地地就是好一阵咳嗽不止,险些将肺咳到生生炸裂,那厮樱红色的唇轻啓,一派幸灾乐祸,沖着我轻飘飘地甩下了一句“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