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来不及,盒子已经打开,金威廉也带着她的手,按下了最中心的按钮。游乐园的灯亮起,那首她最爱哼的《all i want for christas is you》也随着摩天轮和旋转木马的缓缓转动而播放。彩色气球在摆动,马戏团前的两个小人合着音乐舞蹈,y&w,黄玉觉得这就像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潘多拉魔盒,一打开,所有的回忆席卷,每一个都在欢欣过后让她痛苦。
金威廉握紧了她的手:“阿玉,我一直很想让你看到这个礼物,那年的圣诞我们错过,现在追回来,好不好?阿玉,我——”
“你不要说。”黄玉狠心盖上了盒子,未完的歌声戛然而止,他们的关系,很该像现在这样,当断即断:“威廉,无论如何,我的回答都是一样,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金威廉不让她的手抽离:“为什麽?我知道你有跟我一样的感觉,为什麽你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
黄玉只能道歉:“对不起,这就是我最终的决定。”
一路游魂到午间,休息时黄玉躲到了咖啡馆后院的露天茶座,徐露露难得在这个时间点打来了电话,黄玉一接,对方就即刻先问:“你跟金威廉怎麽样了?听说他昨晚给每个去聚会的人都发了大红包,怎麽样,你们两个是不是成了?”
黄玉闻言才得知还有这麽一件事,她今日心不在焉,完全忽略了一直都没有人问她结果的反常,原来还是金大少的钞能力。她苦笑,回答了徐露露:“能怎麽样?我们只是朋友。”
“怎麽可能?”徐露露在电话那头都要掀桌,“我们那时都以为你们高中就会在一起,怎麽到现在都没成!金威廉不会那麽差劲吧,一个告白几年都準备不好?”
他就是準备得太好了,但凡少那麽一两样,黄玉都不会这样难过。她的声音一时带上些翁气,还好隔着个电话听不太出来,黄玉急着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露露,你还记不记得我高二那年摔下楼梯的事情?”
“当然记得!”徐露露想起这个就生气,虽是觉得黄玉提起这件事突然了些,但情绪一上来就顾不了旁的异样感觉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东西碰到了你,一直到毕业都没来找你道歉!”
当年她们其实也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推黄玉下楼,但是找了一圈都找不出来有什麽人会跟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所以这件事最后就被定为意外,而她们也顺利成章地认为肇事者就是个莽撞还没有责任心的无胆鼠辈。现在想想,其实不一定是她做错了什麽事才惹来了报複。
“钱、权、情、仇。”徐露露掰着手指头,按刑侦片里的套路开始排除,最后只剩得下一个“情”字。她想了半天,一拍板:“我知道了,是金威廉!上学那阵子,你闹脾气最多的时候就是跟他,肯定是他忍受不了你的欺压,奋起反抗,出了这种阴招。把你推下楼,不仅报了仇,还能够抱得美人,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也好在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远,要是徐露露就在面前,黄玉一定一巴掌拍到她头上:“大姐,说点正经的。”
徐露露一下显得很正经:“我说的是认真的,我真觉得是金威廉,肯定就是他在外面惹了什麽风流债,然后让人把你当情敌了。你想想,这推测靠谱啊。那时候咱们还小,没想那麽多,可不就把这一点忽略了吗?说到底,高中生哪来那麽多仇啊怨啊的,你考得高分一点,人家至于这麽恶性伤人吗?不怕背处分啊。”
黄玉长长叹了一口气:“怎麽什麽事都能扯到金威廉?”
徐露露也不管好友信不信,反正她自己是说上头了:“你可别叹,金威廉那长相,怎麽说也是校草级别的,再加上他当时那拽的二五八万的坏小子气质,可迷坏了一大批无知少女。就你拿人家的宝当草,天天使唤,暴殄天物,还真说不定就有那麽一两个人要为爱癡狂,变成法外狂徒呢。”
“既然有这种可能,那就算了,不想了。”黄玉其实一早就有了这种推测,只是她需要一个旁观者来确定,这样的推测并不是受她主观情绪影响。同时她的心底,也锁定好了一个可疑人物。金威廉从来都不对女生发脾气的,可是在她出事之后,有一次她见到过,他骂哭了一个低一年级的女孩子。而更早之前,那个女孩子也曾好几次都莫名其妙地瞪过她。大概,就是这一笔风流债吧。
徐露露不知道那麽多,自然就嚷嚷起来:“什麽叫跟他有关就不想了呀?玉玉,你自己听听这话有多偏心!你都偏心成这样了,为什麽还不跟金威廉在一起?”说到底她还是意难平。虽然高中时期的金威廉很欠揍,但是他对黄玉,那是绝对好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