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何必如此拘泥?妹妹已听闻阳皓说,姊姊对阳皓所为是多大的恩惠,以后妹妹依然会将姊姊当作自己的姊姊般。”项幽凌提到那兰阳皓时,脸上尽是止不住的幸福洋溢。
而这般情景看在楼雨樱眼里更是一大刺激,从三天前听闻那兰阳皓要与项幽凌大婚,她就已然承受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一再翻滚。她冷笑一声嗤道:“是吗?”接着拍桌而起,怒目瞪视着她。
对她突如其来之举,项幽凌心中一骇,也跟着站起来喊了声:“姊姊……”
楼雨樱一把将面纱揭了开来,忿恨地瞪着项幽凌,面容狰狞,使得她左边那道犹如娱蚣般的疤痕更加狰狞赅人。
此时,晴朗碧空霎时乌云满布,罩满天际,一阵阵阴风袭来,将楼雨樱那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恐怖。
项幽凌虽有些一不敢直视,却依然勇敢地直盯着她的眼睛。“姊姊,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楼雨樱突然迫近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痕。“我这张脸像是好了八成的模样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真以为我一时佛心来着?不,才不是,我苦苦熬了一年,终获阳皓哥的信任,我一直以为我只要待在他身边,他终有一天会回头来看我,将我放在他的心底。”
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项幽凌对她道:“阳皓真的有把你放在心底呀!否则他为什么要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你,甚至央请他的弟媳替你医病,子妍也说了,只要再过三个月,你脸上的疤便可回复无瑕了呀!”
“你还不懂吗?我一直默默等待的是他的爱,我爱他,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以自己的性命去护卫他,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是你!你的出现破坏了我的幸福。”
看着楼雨樱近乎疯狂地指责着自己,眼中的热焰灼伤了项幽凌,令她身子蓦然一缩,震撼地望着她。“你……原来你对阳皓是这种情感,我一直以为你对他也是如兄长般的看待。”
楼雨樱冷笑一声。“在你还没认识他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他,我不会让你夺走阳皓哥的!”
“可是他不爱你呀!他自始至终只是将你当妹妹般看待,有的只是对你的愧疚和同情罢了!姊姊,你别这样,阳皓说了,只要治好你脸上的残疾,他定会替你做主,觅门好亲家,选蚌好男人,让你有所依靠的。”
见楼雨樱如此,项幽凌忍不住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天真无邪的她以为楼雨樱不该将情感再浪费在那兰阳皓身上,因为她明白那兰阳皓爱的人是自己。
“你说什么?你不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爱的人不是我?阳皓哥对我百依百顺,只要是我要求的,他绝不会不答应,还有,你别想怂恿阳皓哥把我嫁出去,然后将他一个人占有已有,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项幽凌见楼雨樱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露出彷若女夜叉般的神情,连忙对她说:“姊姊,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啊!”
项幽凌见她神情不对,出于直觉地想往后退,可这时楼雨樱却突然从胸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将刀柄硬塞入项幽凌的掌心里。
“你做什么?”项幽凌大骇地喊了声。
却见楼雨樱露出诡谲冷笑,包覆着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竞令项幽凌一时无法挣脱,然后楼雨樱紧握住她的手,支配着她以锐利的刀峰光芒横划过那已好了八分的疤痕上,留下了一道血红。
“啊!”楼雨樱尖叫一声,松开握住项幽凌的手,然后继续痛叫着。
这情景令项幽凌怔愣傻眼,一时骇住的她,一只手握住匕首,呆愣地无法有任何行动,只觉眼前一花,一抹浅蓝身影在她眼前晃过,定睛一看,竟是那兰阳皓。
他上前察看楼雨樱,焦急唤道,“樱妹,你怎么了?”
“呜呜……阳皓哥,我好痛……”楼雨樱霎时嘤嘤哭泣着,将身子投入他怀里,一副悲凄的模样。“凌妹妹她……她竞拿刀伤我……她见我脸上刀疤好了大半,又见你十分宠爱我,就吃醋嫉妒地愤而拿刀再度划伤我。”
项幽凌怔愣地听着,总觉得楼雨樱这番话忽远忽近的,不甚真切,双眼因惊吓而瞠大,听见她的指控,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还握着楼雨樱强塞在手里的刀柄,她蓦然松手,刀子落地的铿然声响引来那兰阳皓回首一瞥。
“阳皓……”项幽凌语气惶然无助,脸上有着惊慌。
但她这个神情与语气却令那兰阳皓误会了,尤其楼雨樱脸上那沭目惊心的鲜血痕迹,令他忿怒不已地瞪向项幽凌。
他这一瞪与眼里的指责,令项幽凌心上像被压了一块百来斤重的石头,身子如柳絮般飘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