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钰就像一个为学生解惑的老师那般,不急不缓地道:“你可是忘了戎狄?”

“南国那些王室与大臣确实会跳得很高,可若是朕将不臣服于大周的戎狄攻下呢?”

乌夷清:“陛下,您方才不是说普天之下皆会是大周子民吗?”

晏玄钰一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昔日戎狄人攻打黄沙城之事,可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乌夷清对天下局势也是有几分了解的,闻言道:“我记得戎狄已分为两部?将攻打大周的那一部分了出去,分为东西二部,后来东部落臣服于突厥,可西戎狄一直很是老实。”

“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晏玄钰说,“与突厥合力攻打大周是戎狄王默许的,他以为将那些人摘出去,我便不会计较了吗?世间岂会有如此美事?”

乌夷清发觉晏玄钰不似刚才那般闲散,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积威甚久的威压来,只是下一秒晏玄钰又恢复了往日模样,那快得好像是乌夷清的错觉。

“想得到好处,却不想承受风险,妄图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那是不可能的。”晏玄钰说,“戎狄王也是个有野心的,朕没这么傻。”

乌夷清若有所思地道:“这也是陛下设下的一环,在南国对我讨伐声最高的时候,大周将戎狄攻下,让他们后怕,如果南国没有臣服大周,那么被打杀的便是他们这群王室贵族了,所以他们对我,也不敢再有怨言,相反,他们要感谢我。”

“是极。”晏玄钰说。

果然,有的人占据好处,却一辈子都看不清楚的事,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要给他们好处,虽然南国已是大周领地,但朕打算保留他们的藩王封号,之后再一代代削减。”晏玄钰一顿,他怎么现在就把推恩令说出来了?

现在说那些还太早,也不必太早告诉乌夷清。

乌夷清正为晏玄钰将天下运于掌中的气势而惊叹时,聚精会神想知道晏玄钰接下来会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晏玄钰说:“我收你为徒吧,我看你天资聪颖,是十足的好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