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潋滟想了一下,“嗯,我也觉得岳家有钱得不太像话,他只是个四、五品的巡抚而已,又不做买卖,哪里得来那么多银子盖高楼、养乐妓。可是你这次偷不成,他们一定会严加戒备,说不定还会将那本册子烧了,使得证据灰飞烟灭。”
“不可能,那是岳家控制那些高官的把柄,他不可能把对自己有利的证据烧毁,一定还隐藏在那个地道里,再说他们很有自信那个地道的机关十分严密,并非一般人能进得去,就算进去,也不一定偷得出来。”
华潋滟点头,“没错,你这么好的武功跟才智,都中他们的圈套,若是武功稍差的人进去,是必死无疑的,那么要如何才能拿到那本册子呢?”
“地道不是问题,因为我进去过一次了,已知道它的机关在哪里,不会再那么容易就中计,但是岳家一定会派大批人马守着地道,这才麻烦。”
“那只要引开那些人不就得了。”
这个道理观销红岂不知道,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岳家把人调走?“说是简单,只是要用什么方法?除非有重大的事发生。”
华潋滟自小由怪人华老人养大,所以她的点子特别多,这时她脑筋一转,马上就想到了一个方法,拍手大叫:“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她一脸兴奋,“你想想看,你昨夜中的毒香那么奇特,绝非一般的大夫所能治,若不是我恰好有灵丹妙药,你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由此可见,现在的你应该是生命垂危的状况。
“你再想想,岳家是下毒者,哪有不知这毒香厉害的道理,今早必定派人探问是否有人得了急病四处找大夫,若是找到了那个人,就知道谁是昨儿个夜闯的小偷。”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装成生了重病,要华总管不停的去找大夫,并说成我的症状与你昨夜毒发时的症状相同,这样一来,岳家一定会带着大批人马前来,你再趁他们疏于防备之时,迅速进入地道,偷走那本册子。
“而后你再赶回这里,以宰相的身份勒令他们回去,而我是你的未婚妻,他们怎么敢造次,当然是摸着鼻子乖乖的回去喽,接着最精采的就在这里,他们回去后,发现那东西被偷,慌乱之余只能做闷葫芦,你想这多有趣啊。”
观销红笑了出来,她的想法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如此困难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变得这么简单。
“对啊,只要你是我的未婚妻,岳家又怎么敢造次,而他们铁定想不到我一介文弱书生竟能深入他们的地道去偷东西,完全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我再拿着它回京面圣,这群贪官污吏必定一个个束手就擒。”
“是啊、是啊,这可是大功一件。”
观销红看着她,“可是如果岳家带着一大群人来,我发脾气,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们竟敢如此造次,那隔天全扬州的人一定都知道我要娶的是华家的千金小姐了。”
她知道他这么说的用意,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对他有感情,如果非嫁不可,当然要嫁个她有感觉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他了。
华潋滟避开他的目光,红着脸说:“反正……跟你在一起也满好玩的,而且骂你你也会回嘴,总比那些看到我的美色就愣得跟木头一样的人好多了,所以……所以……我想我爹会叫你来娶我,那他大概认为你不错,也就是说父命不可违,我只好认了。”
观销红听她这么羞于承认自己的感情,更觉得她可爱,而且她终于允诺要嫁他了,他不由得满心欢喜,轻啄了她脸颊一下,“一等我办成这件事,立刻用八人大轿把可爱的你迎娶进门。”
第十章
“什么?小姐病了?可是她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呢?”华总管一脸惊骇至极的模样,若非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他可能真的会软倒在地。
虽然欺骗老实负责且一心护主的华总管有些令观销红为难,但是若不逼真些,又怎么能骗得了岳家的人呢。
“潋滟刚才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全身发热,我也不晓得这是什么病。”观销红把华潋滟所形容他昨夜毒发的症状全都说了一遍。
华总管一听这么严重,更是惊慌,“那我去请大夫,观大人,你稍坐。”
“潋滟生起急病,我怎会有心情坐,我也去请大夫好了。”
“好,那我们分头进行。”急得像无头苍蝇的华总管立刻奔出门。若是小姐有什么事,那他怎么对得起老爷呢。
观销红见他这么焦急,也只能暗暗无奈的道:“华总管,真是抱歉,这全是为了引诱岳家上当,只能让你劳累一下老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