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潋滟搔了搔头,这个银衣人真的很怪,从来不想看她的真面目,也不想告诉她自己的身份,虽然每晚相见,但是白日两人若在街上遇到,可能谁也不会认得谁,而且他还说他自己年纪很轻……
她就着月光注视银衣人被蒙住的脸,赫然发觉,他眉宇之间十分英挺,而且听他的声音,好像真的不太老的样子。
“人虽然不爱讲话,就算讲话也是冰冷的,但是还算满多情,看起来个性也不错,应该是个才子,怎么会落到失恋的地步?”华潋滟自言自语,忽地一阵风吹来,她哆嗦了一下,又看他真的睡着了,不晓得会不会着凉,于是她轻轻叫着,“喂,叔叔,晚上很冷,你要不要回家睡啊?”
见他睡得极沉,华潋滟不禁有点感动,这个人白天一定是很累了,但为了晚上之约,他还是来教一个他几乎不熟识的人,真的是个好人。想着想着,华潋滟不禁暗骂起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连这么好的男人也放着不要,简直是头脑有问题,要是她的话,早就抱回家了。
发觉自己竟有这种想法,她脸红了,“想什么啊你,什么抱不抱的,真丢脸。”话虽这么说,但是她更仔细的端详着银衣人的眼睛,发觉自己的心一阵乱跳,而且愈看他,就直觉得他很帅,要不是怕他着凉,她可能会看到天亮。
她轻轻推着他的肩膀,小声唤道:“喂,现在愈来愈冷了,你还是赶快回家睡觉,要不然你会着凉的。”
观销红的确是太疲倦了,听到她的声音,恍惚中以为自己在家里,是服侍他的小婢在唤他,因此他道:“把外衣拿来给我盖着就行了。”
华潋滟轻轻的叫了一声,因为他才刚说完话,就把她当外衣似的抱在胸前,令她惊惶失措的乱了方寸。
她被他搂在胸口,想要挣脱,他又抱得紧;不挣脱,她一个大姑娘家睡在男人的怀里,这不太……不太好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挣脱与否,对她来说,都是难以选择的。
她正苦无方法可想时,两人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靠得更近,让她完全像一件外衣盖在他身上。华潋滟悄悄的把手放在他的胸前,俏脸涌上了红潮,心想,这个银衣人的胸膛好厚实喔。她再把脸靠在他肩上,而他睡梦中顺势搂紧了她。
“这个人的味道有些像观销红耶。”华潋滟喃喃自语,但是她对观销红向来没有好感,一想到他的印象全都是坏的。“哼!观销红才没他那么温柔呢,对我不是贬低,就是乱骂,不过这银衣人说话的语气倒是和他有几分相像之处,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哎呀,总之这个人的心一定好过观销红几百倍。”
一瞬间她也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太合理,她晃了晃头,把以前的事稍稍厘清,并自我检讨道:“其实我对观销红也没什么好脸色,所以他对我恶言相向也是应该的,不过他为什么会想要吻我呢?”
她失笑一声,“我干么想他的事,真是好笑,他当他的宰相,我做我的小姐,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说归说,却不知怎么搞的,这一夜观销红的身影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断地忆起那天他对她嘘寒问暖的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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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华总管急急忙忙跑来,这时华潋滟正无聊的支着颊打瞌睡,被惊醒的她,站起来弯弯腰,没打算开口。
华总管看她懒懒的样子,便走到她面前,急着想把好事告诉她,让她精神好些。
“小姐,天大的喜事啊!”
华潋滟对于他所谓的喜事向来没有任何期待,以免希望落空。她兴味索然的问:“华总管,什么天大的喜事啊?”
“有人来求亲了。”
华潋滟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哪叫喜事啊,说猪会飞她可能还比较有兴趣一点。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帮我回绝掉。”
华总管一听她这么说,便支吾道:“小姐,你不想听听求亲人的来历吗?”
“一个宰相的求亲已经搞得我头很大了,再来一个,我哪受得了呀,这次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我还是不想嫁。”
“小姐,你别再任性,当初宰相的亲事你搞砸了,如今这回,你可别再搞砸啊。”华总管说到这不禁老泪纵横,真诚地将心意说出来,“我上观音寺千求万求,不为自己,求的是小姐你能嫁一户好人家,拜托你,你就听老奴一次吧。”看到华总管苦苦的哀求,华潋滟不好意思再拒绝,她无奈的坐下来,心想,看在华总管的面子上,她听听这个人的来历好了,“好吧,华总管,你别哭了,我听便是。”她语调变得正经,“不过若是这个人我看不上眼,我还是不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