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西掉了吗?”
华总管一搔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小姐,小偷就是什么东西都没偷,才觉得诡异啊。”
“真是不长眼的笨蛋,不是东西没掉,是被人掉了包,换成西贝货,他们还真以为没掉啊。”
华潋滟的评语让华总管惊奇,脸上的神色也难看了起来,“小姐,这些事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啦,是一个穿银衣的家伙干的,上次我追他,他还用银针射我呢,而且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听见小姐遇到这么可怕的事,华总管老脸都垮了,“小姐,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命只有一条啊,况且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呢?”
提到她爹,华潋滟皱眉道:“你说到爹我才想到,那个银衣人是爹的好朋友,你以前见过穿银衣的人吗?大概是跟我爹年纪差不多的长辈。”
华总管蹙眉道:“小姐,老爷的性子奇怪得很,人家要跟他交朋友他还不要呢,所以他朋友很少,穿银衣的我更是没见过。”
“喔,那就算了,不过这家伙很肯定我爹没收徒弟,看来应该是跟爹很好,因为爹的确是不收徒弟,我若不是他女儿,他才不会教我呢。”华总管惟恐她想探究,外出去找那个银衣人,急忙道:“小姐,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平安的待在家里,老爷一定就心满意足,至于老爷的什么朋友,既然我们不晓得,也就别去探听了。”
她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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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人们纷纷都熄灯了。
无聊、无聊,无聊透了!华潋滟坐在椅子上摇着脚,她白天睡太饱,晚上根本睡不着。以前在天香楼,至少有客人找她出去弹琴跳舞,现今虽贵为华家大小姐,但是怕被人认出她名妓的身份,所以压根也不敢出去,每天只能待在家里,她都觉得自己快全身僵硬了。
这一切都该怪谁?当然是那个混蛋观销红,莫名其妙羞辱、强吻她,接着又在外面放话,害她名妓当不成,就这样每天过着无聊的生活。
“哎呀!”忽然华潋滟跳了起来,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真是笨啊,白天出去会被人认出来,晚上我乔装出去,谁认得出我啊,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一想到可以出去,她的精神就来了,反正天色已暗,她以前当贼习惯了,扬州城的地形也满熟的,根本不怕迷路。终于可以出门了,她兴奋地穿上夜行衣,离开房间。
她轻功很好,一下就跃过几个屋檐,她的猎杀也跟在她头上盘旋。她高兴得要命,蹦蹦跳跳的像被放出鸟笼的小鸟,轻快至极。她在扬州城内四处看看,还嫌不过瘾,又往郊外奔去,而且似乎止不住脚步,开心不已。
突然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箫声。她啧的一声,“哇,居然也有人跟我一样半夜不睡觉,还有这个雅兴吹箫,这家伙我得去认识一下。”
她所在之处,箫声很微弱,于是她寻音辨声,一下就找到箫声传来的方向,愈往那个方向走,箫声就愈清楚。
华潋才的专长虽是弹琴,但是其他乐器她也能吹奏,她听着箫声,边走边喃喃的赞美道:“我还以为天下只有我的琴声是最棒的,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人可真了不起。”
那人迎月吹箫,箫声呜咽,撼人心魂。华潋滟见到吹箫之人后,又吃了一惊,“是那个银衣人。”
他站在坡上吹箫,华潋滟站在坡下聆听,她想,当日在画船上,乔老所说的银衣神仙一定就是他,只有这个人的箫声才配称为天上之音。
她是个识音律的人,一碰到丝竹之音就会特别注意听,更何况是碰到这么好的吹箫者,华潋滟呆呆的站着,聆听着箫声。
尾声划破天际后,他收起箫,眼看就要走了,华潋滟难得碰到这么个吹箫好手,岂有让他跑了的道理,她喊道:“喂,银衣人,是我啦。”他一看是那日跟在身后的黑衣少年,一拂袖,走得更快。
华潋滟立刻大叫出声,“喂,上次都是一场误会,我可以解释的,你别走呀!你的箫吹得真好,拜托,可不可以教我究竟是怎么吹的啊!我从来没听过比这更好的音乐呢。”
观销红本来憎恶这个暗器涂毒的小子,但是听到他竟也懂音乐,不由得停下脚,不过声音冷淡的道:“你听得懂我的箫声?”
第七章
“喂,问我听不听得懂就太贬低我,我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只不过我的箫声绝对比不上你,你一定是这方面的行家。”华潋滟急忙跃上小坡,跟他面对面,只是他蒙着脸,而她也蒙着脸,因此看不到对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