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什么?”君向阳站了起,不可能吧,他绝不会对眼前这个和他称兄道弟的小乞儿,这个满嘴脏话的宫臙脂……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燕子也没有注意他的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她照样说她的话:“妳瞒不过我的,你在病相思对不对?”她把君向阳拉坐下来,坐没坐相的蹲在椅子上,一副很老成在教育后辈的模样。
“嘿嘿,你爷爷我对这方面看多了,其实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搞不定的,就把她给压倒,掀起她的裙子,她就会大叫饶命了。”她笑得可暧昧了,“然后就叮叮咚咚,得地咙得咚,哎呀呀,手到擒来,她以后看到你,就要娇声嗲气叫你一声好哥哥了。”
君向阳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这个粗鲁不文雅的宫臙脂,竟然在教他……老天爷,他平生第一次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第五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夏仍是卖力的吹送着令人不悦的热流,那属于夏天的热气依然回荡,四处可见夏的气息,夏日树荫的浓绿,夏日气候的奔腾,连天空都是特别属于夏的青蓝,一季的夏在此绽放它的活力万千。
“哎呀,热死你爷爷我了。”一坐到客栈的板凳上,燕子就大叫热。
阿福赶忙替他家公子搧风,以免他家公子文文弱弱的身体堪受不住这夏日的热气而病倒。
燕子心头不舒服的瞪着阿福,“喂,你不搧我,搧君向阳干什么?你没长眼睛,君向阳根本连一滴汗都没流,反而我快要热晕了,你不搧我,搧他做什么?”她一把抢过扇子,就往自己身上搧。
阿福气得差点呕血,这成什么漾子,明明这扇子是为他家公子精心准备的,这个宫姑娘简直就像个流氓一样,竟然说也不说,就一把抢过。
洪雪萝轻推了燕子一下,她欲言又止道:“燕子,妳还给阿福吧,天气这么热,君公子是个读书人,身子骨可不比我们这些做粗活的人,只怕他禁不起热……”
洪雪萝话还没话完,燕子就大声的叫道:“放心吧,他的身体好得很,对不对,君向阳?”
君向阳只是微微一笑,燕子笑得更得意,一脸嚣张就向阿福说道,“喂,不长眼的狗奴才,看到没,不说话就是承认,君向阳壮得像条牛似的,哪里需要你宝贝他,宝贝得就像是他快要翘辫子似的,真是没见识。”
阿福气得说不出话来,真是开口就没好话,简直存心要咒他家公子嘛,什么话不好说,偏要说他家公子翘辫子,真是有够气死人的。
君向阳向阿福微一摇头,示意他不必跟燕子一般见识。
阿福气嘟嘟的想,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这个女的哪里配得上他们家公子,如果是那位洪雪萝姑娘那还说得过去,她又美又温柔,讲话就知道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跟那个宫姑娘真是云泥之差,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碰在一起。
店小二送来了一道又一道的好菜,燕子一看到菜,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他个秋风扫落叶。阿福看到她的吃相,只有更无可奈何的祈求上天,千万不能让她成为他家公子的未婚妻。
君向阳奇怪的问店小二:“我们还没点菜,怎么就送这些菜过来了?”
店小二比着门口一个高大耸立的人影,“是那位大爷先付了钱,要我送来本店最好的菜。”
燕子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疏秀淡雅的白色人影立在门口,他头上戴着一个大斗笠,斗笠上垂下了布幕,看不清他脸上的容貌,只是他一身白衣有若皑皑白雪、皎白寒月,在一室的酷夏中,他全身散发的冷洌寒意杀气,竟让人不由自主地背脊流下冷汗。
彷佛知道君向阳已看到了他,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下一刻,那白色的人影就不见踪迹,只留下一团无解的谜。
阿福惨叫了一声,颤声道:“是……百里……百里公子…………”他的脸转向君向阳,神色浑是惨淡灰白,“少爷,这可怎么好,这个饭不能吃,这是……这是送终饭。”
君向阳夹起了菜,神色凝重的吃进了嘴里,最后他叹口气,认命的道:“是福不是福,是祸躲不过。”
燕子也不吃眼前的美酒佳肴了,看阿福那副惊慌失措的慌张样,好似死了老娘,谁还有心情吃饭,“喂,干什么?你老娘死了,要死不活的样子。”
阿福反常的沉默下来,没有跟她大叫大吵兼瞪白眼的,只是惨白着一张脸,像是替谁送终似的。
燕子看向君向阳,“喂,君向阳,刚才那是你的朋友吗?怎么这么大方请我们吃饭。”
君向阳只是低下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深深的看洪雪萝一眼后,就照常吃他的饭,搞得燕子满心不悦,“不说就不说,你以为你爷爷我爱听,我还不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