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的心一紧,想要跨步出去安慰她,但是最后仍是怯怯的叫了她一声,“喂,月吻。”
“小杏公主?”月吻飞快的擦去颊上心碎的泪滴,跟她笨拙的行个礼。
“你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我那一天为什么都没注意到?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小杏向一旁的侍女一使眼色,教她们退下去,但是侍友们都面有难色。
“不必叫她们退下去,她们是奉你王兄的命令,一定要监视著我,不必为难她们,她们也是奉命行事。”月吻轻语道,话语中只带著深深的浓愁。
“那你们退远一点,我有话要跟月吻讲,你们别在这里碍事。” 侍女们点个头,立刻退得老远。
小杏等侍女们差不多退到听不到她跟月吻的谈话时,她才开口,“月吻,求求你,你跟王兄说让晏之哥哥进宫来,好不好?王兄还在为我上次赶走你生气,都不肯跟我说话。”
月吻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我哪有什么办法。”
小杏以为她记恨,拉起她的手,脸上已有哀求之意,“我上次打了你,我让你打回来,你打我,再痛我也不怕,可是你一定要帮我,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晏之哥哥了,求求你。”
她那副恳求的神态楚楚可怜,但月吻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更何况你王兄就是为了我才不准晏之进宫,我去求他不是更显奇怪吗?”
“不会的,只要你跟王兄讲是我要见晏之哥哥,他就不会奇怪,晏之是我的末婚夫,他不会拒绝的。”
“晏之是你末婚夫!?你们不是兄妹吗?”
“才不是,我跟晏之哥哥从小就有婚约,他们阿里叛变,为了怕阿里会把我抓去做人质,所以就把我接进宫来。而宫里只有嫔妃跟公主才能住,所以赐我公主之名,让我安心的住在这里。”
月吻这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还是摇头,“你直接去求你王兄吧!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替你去求他。”她绽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没看到我有这么多人看守著,比一个犯人还要不自由吗?”
小杏猛摇头,“王兄根本投在跟你生气,他一定是怒极,才会叫这些人守著你,事后他要反悔又说不出口,其实他心里面很关心你,要不然他干么每天深夜都去看你!”
月吻一惊,反握住她的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是侍女们告诉我的,王兄还吩咐她们不准告诉你,要不然就要把她们赶出宫去,他如果在跟你生气,才不会这么做呢!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他好喜欢你,我猜他一定很爱你。上次我差点被他吓死,他知道我把你赶出宫去,他的脸色好可怕,还说要把我鞭一顿,他对我从来没这么凶过,还立刻备马去我 你,所以他心里必定很在乎你。”
月吻心里一阵汹涌的波涛,“他还有说什么吗?”她急促的问。
小杏回答:“他才不对别人说你的事,但是……这是我猜的啦!他叫侍女看住你是怕你逃出宫,你不是说你要我 人吗?王兄就是不要你去找人,他怕你会永远不回来他身边,所以他才叫人看住你,死也不肯让你出宫去。”
月吻一阵释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她脸上喜色难掩,“我不打你,但是我会叫威之让晏之进宫来,你放心吧!”
夜色和往常一样的深沉。
威之又走进了小屋,屋子里的侍女看到他来到,按照惯例纷纷退了出去,威之经抚月吻的脸,低声的叹了一口气,气氛愈闹愈僵,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阿疤的话,现在弄成这样的局面,想收拾又不知从何收抬起。
“你为什么叹气?”那幽幽的轻语比雷霆之声更加令他震撼,威之站了起来,不暇思索就要向门外走。
月吻拉住他的手,口气已带著一股幽怨,“你那么不想见我,看到我就要走吗?”她轻轻一叹,那数不清的无奈及孤寂尽在不言中,她的柔语回荡在卧室里,“相思转浓情亦苦,如果我不识得你,那我大概就不会这么苦了。”
威之一征,相思转浓情亦苦,他的心一震,整个人也傻了一半。
月吻将他的手按在颊边,“我常常问自己识得你是好是坏?爱上你是幸或不幸?唉!”她又是轻轻一叹,这次的叹息是多了几分惆怅,也增了十分的无悔,像是对自己的问题做了无怨无尤的回答。
更深,夜更静,她无话。威之抬起手轻触她的脸,说不出话来,也许不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千言万语凝聚在一刻,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描绘心中的感受,他只有紧紧将月吻抱住,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牢,令月吻差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