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开心?”欧阳尘绝穿过走廊,走到钟灵的面前,脸上明显就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旁边的小侍婢吓得脸色全变,急忙行礼,“堡主好!”
想不到钟灵会对他绽出一个绝美而没有敌意的笑容,欧阳尘绝一时之间觉得莫名其妙,前两天他们才对峙得厉害,今天这个梁大小姐却朝他笑得这么轻松自在,好像前几天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他还在发愣时,钟灵对他微笑的行礼,“堡主好!”
这个礼不行还好,一行下去,欧阳尘绝恍然大悟,顿时满肚子火气,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她故意要来青院,也故意要来这边当奴仆,让别人将他的名声传得难听得沸沸汤汤,更当面要给他难堪,所以才对他行礼,因为她知道所有奴仆的眼光全朝向这里看,这样一来,明天将会有各式各样新奇的传言流传在天云堡里。
“你在干什么?”他一下子脸色拉了下来。他早该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女人,瞧她前几天说话的伶牙俐齿就明白。
“当然是跟堡主行礼!”钟灵笑得甜蜜无害,但是笑容的嘴角隐隐弯起,看起来就像跟他挑战一样。
欧阳尘绝看到她那副既自得又愉悦的嘴脸,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但是他也故意绽出个笑,显然是接下了她这个挑战,“梁小姐,我不知道天云堡这么缺丫头,还必须要你这个梁大才女来充当丫鬟。”
“我前几天得罪了堡主,堡主你亲自开口叫我来青院住,既然来青院住的人都是仆人,那自然是入境随俗,我只能做一些仆人的工作了。”钟灵理所当然的说。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口齿伶俐,欧阳尘绝微微冷笑,心中暗忖,别以为他治不了她,“既然你喜欢当婢女,那你就慢慢当,我对外界的瞎话自然是充耳不闻,你就当到你喜欢高兴为止,若是手疼了、肩酸了,你娇娇弱弱的身子受不住,再去向总管说一声,我会让你住你原本应该住的地方,不要说我欧阳尘绝不给你一个舒适的地方住。”
他一言以蔽之,就等着她哭泣求他说不想住青院了,否则她一辈子就在青院里当定婢女。
面对这样的威胁,钟灵反倒笑得更开心,“多谢堡主的关心,我会小心我娇娇弱弱的身体,不会让它发生任何意外。”
欧阳尘绝看不出是怒是忿,冷酷的眼光在她的脸上巡视一回之后,就掉头走了,而旁边的婢女奴仆们瞪大着眼睛,眼睁睁看这场极短却又精采无比的戏落幕。
三天过去了,四天、五天、六天、七天,日子一天天过去,但是钟灵依然住在青院,她不喊酸不叫疼,依然安然自在的住在青院,欧阳尘绝显然替自己找了一个既麻烦又可恶的新娘,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本来病重,岂料自从钟灵来了之后,又有了一点起色,而堡里的奴仆多嘴的多,人多口杂之下,自然有人把欧阳尘绝跟钟灵当天那段精采的对话渲染好几分,告诉了欧阳尘绝的母亲。
“真的有这一回事吗?”欧阳主母在床上坐起来,咳了好几声后询问在旁的范水柔,“尘绝真的干出这种事?”
范水柔低低柔柔的语气温和而柔软,仿佛没有任何恶意,却比恶意更加有用的抹煞钟灵的名声,“这怪不了尘绝,那个梁小姐古怪得紧,她上次在黄土坡上不由分说的打了小兰一巴掌,小兰年纪还小,纵然再怎么恶作剧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她竟然打了小兰,从这就看出她没有容人之量,连我知道她人在青院去见她时,她还对我不大理睬,让我以为我哪里得罪了她。”
欧阳主母皱着眉头,“真有这样的千金小姐,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吗?传言不是说梁小姐貌若天仙,知书达礼?”
范水柔为欧阳主母捶背,低柔的语气加了一些慨叹,“传言有时总是免不了误传跟夸大,我看梁小姐似乎不怎么适合尘绝,他的心性我向来了解,他似乎也对梁小姐头痛得很。”
欧阳主母沉吟一下,潇是皱纹的脸深思低喃,“这不合常理,其中一定有古怪的地方。”接着她又低语道:“你找梁小姐过来,让我问她个清楚,究竟她这样子做有什么心眼,否则整个堡里传得这么难听,就算她不想做人,我们天云堡也不能担个欺侮梁小姐的名声。”
“是,我马上去找梁小姐过来!”范水柔微微一笑,天仙似的笑容愈显美丽。
“拜见主母”
一听见主母两字,欧阳主母的双眉皱了起来。照理说,梁小姐都该叫自己婆婆了,但是她竟叫自己主母,显然不认同她已经嫁人欧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