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嬷嬷走进来,她使个眼色要小菊离开,小菊点头了解的离开,独留她跟娃娃在房间里。
童嬷嬷轻声细语安抚她,“宫主,你就快要成亲了,却仍然略有病容,当然要调养好才能当新嫁娘!”
见她凝着眉不说话,童嬷嬷坐在她的床边,叹息道:“宫主,你在怪我吗?”
娃娃低下头,仍然不说话。
童嬷嬷看她仍然伤心,分析给她听,“钱心斋有什么好?他若对你真的有感情,早在两三年前便来娶你,又何必等到这八时候?原本我就不赞同你出去找他,是你大坚持,搅得宫里的人没法子,才让你出去,但是你出去之后又如何,见到他了,他还不是心狠手辣的打伤你,有顾念到你对他的一片情意吗?”
娃娃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婴儿笑的事?为什么清兰的事也要骗我?”
她脸色一僵,苦笑道:“宫主,你认为我做错了是吗?”再次叹息,“我从小把你养到大,足可当你的祖母,你心眼里转着铁心斋我都知道,但是这个男人迟迟不来娶你,身边又有个红颜知已,我若跟死心眼的你说这件事,你会信吗?若是铁心斋不死,你这一辈子不就跟他耗上了?青春易逝,年华易老我不愿意你为这样心的男人等,只是铁心斋的武功果然名副其实,清兰这种暗杀高手都奈何不了。”
“清兰死后,我想这样硬着干划不来,你那时刚创了婴儿笑这毒,因为你说这毒十分阴毒,天下难解,我才起急用在铁心斋身上,想不到阴错阳差放错了人,唉,不知该说他命大还是鸿福齐天。”
童嬷嬷抬起脸来看着娃娃,脸上是一片对她的关心,“宫主,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罢,我从来不认为我做错了,今日看铁心斋这么对待你,我更加深了这种看法,若不是因为你坚持不对他报复,我必定倾百花宫全力杀死他。”
娃娃看着窗外,脸上槁木死灰,却泛起幽幽淡淡的苦笑,”婚姻,我也不知道该怪谁,总之是天命吧,反正现在我对他已心灰意冷。我们百花宫与他恩怨纠葛,一根本就还请一报,若不是我们加害他在先,他又为何要对我下这么重的重手,我不喜欢怨仇再结下去,这样就够了,我跟他再无瓜葛。”
“关于亲事?”
“我累了,不想谈亲事。”娃娃侧着脸,什么都不想管,就连对自己的亲事也交给童嬷嬷处理。
“亲事已近,宫主,你不想谈也得谈。”看她这么心灰意冷,童嬷嬷也有些不舍,但亲事总得好好谈谈。
娃娃看着童嬷嬷,奇怪她的用词,“亲事已近?嬷嬷,什么意思?”
“宫主,你和黄河清水帮已经订下婚期,一个月内就要成亲了。”
娃娃惊异,她回来后心灰意冷,想随便找个人嫁,于是全权交给嬷嬷处理,没想到现在居然听到这么熟悉的帮名,不由得震惊不已,她问:“我要嫁给黄河清水帮的谁?”
童嬷嬷为她欢喜道:“当然是黄河清水帮的少主,我四处探访,黄少鸠人品端正,方二十六岁便已独掌黄河清水帮,且把这整个帮里治得条条不乱,可见治事才能颇高,再加上宫主和他是旧识,而且在他家住过一段时日,想必对他有些好感,所以嬷嬷想了又想,觉得黄少鸠是最适合你的人选。”
“不行,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黄少鸠!”
童嬷嬷奇怪娃娃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为什么?宫主,你曾到他家住过好几十日不是吗?听传言说那时他对你多加敬重,你对他的观感也不坏。”
娃娃语调苦涩,“他是铁心斋新结拜的弟弟,我若嫁他,誓必有一天会见到铁心斋,我……我不想再见他了。”
童嬷嬷终于了解娃娃的顾忌,她将娃娃的头搂在怀里,心疼道:“傻孩子,你以为你一辈子不想见一个人就一定见不到吗?以你们两个人的名声,同在江湖上,迟早有一日要相见的,何必为了不想见他,白白断送自己的好姻缘?”
“我不想嫁他,可以吧?嬷嬷,我好累,谁也不想嫁了!”
“傻孩子,我不想见你走你娘覆辙,你娘也是守着一个不该守的人,到最后寂寞而死。”
童嬷嬷抚摸她的头发、爱怜道:“童嬷嬷是为你好,实际一点,与其你一辈了想着铁心斋对你的绝情无义,想到心都痛了,不如再去喜欢一个好人,好好过你的生活。况且我们聘礼放了,婚期订了,你若不嫁,岂不是明着给黄河清水帮难看!乖孩子,你嫁吧,童嬷嬷不会害你的。”
童嬷嬷说的话并没有错,况且嫁给谁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娃娃懒懒点头,“好吧,嬷嬷,那就嫁黄少鸠,我现在累了,你让我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