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不懂的问:"怎样,朱小姐,我的草图还可以吗?"她点点头,虽然这家伙的外貌令人不敢恭维,但是刚才画草图时,他马上下手,没有丝毫犹豫,可见得已经在这一行中受过许多磨练,这样的穿着打扮也许只是他的偏好,并不代表他没有审美眼光。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草图一开始的构思十分好,但是到后来却被几笔毁去整个风格,真是太可惜了。
"嗯,不过当我的助手,你的工作可能有点像打杂的,你真的愿意?"朱若艳先把他的工作性质说清楚,以免他日后后悔。
"呃,没问题,我是来学习的。"龚尚华谦虚道。
看来这个家伙虽然服装品味不怎么样,但是态度很不错,这一点颇讨她喜欢。
朱若艳大而化之的拍拍他的肩膀,"好,那你就好好干,我虽然不是什么大设计师,但我是不会藏私的人,只要你愿意学,我绝对会好好的教导你。"拍拍自己的脑袋,龚尚华有点昏昏欲睡,他一直看着时钟,可此刻时针才走到十,他一向自由惯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有点难挨。
而且这是第一次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女性驻足,这是最令他感到不适应的,过去只要有他的地方,女人会像蜜蜂采蜜一样围过来。
有人说他被宠坏了,可他英俊有才气,在学校时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出了社会又是世界顶尖的设计师,他当然有被宠的本钱,这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看着旁边的朱若艳,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傻瓜,这个女人既没有美到让他眼睛为之一亮的地步,也没有令人喷血的身材,跟自己过去交往的女人有十万八千里的差别,而他竟然就为了她,浪费自己在台湾度假的时间。
顿时他萌生放弃的念头,可一想到令他头痛的打赌,他又不能那么做,自己如果就此放弃,这一辈子就叫定蓝亦新大哥了,那他岂不是要呕死吗?况且他也不想一辈子都让蓝亦新有机会说他也有迷不了的女人,这对他的自尊心可是一大伤害。
"喂,你在发什么呆?"这个女人粗鲁至极,竟然用铅笔笔尖刺他,疼死了,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对待他,女人不都应该偎着他,甜蜜的对他微笑,温柔的听他说话吗?龚尚华当场跳了起来,虎吼道:"你做什么?痛死了!""是吗?真的很痛吗?"朱若艳不相信,用笔尖刺了自己手背一下,然后她没有什么反应的挑挑眉,一副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拜托,这样根本就不会痛,你不要大吼大叫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对你性骚扰。"她如果肯对他性骚扰还好,表示她对他龚尚华至少有那么一点兴趣,那他可能会高兴得飞上天去,龚尚华在心中暗忖,但是当他以帅得没天良的面貌出现时,这个女人就对他冷眼看待了,现在这身土到不能再土的打扮,她会爱上他?去!除非她眼瞎心瞎,或有特殊癖好,否则…怎么可能?"喂,龚尚华,你别常常发呆,要多学点东西啊,才不会走到哪里被人嫌到哪里,有实力的人才能够在这个社会站得住脚,不要一天到晚装白痴!""是,朱小姐。"他乖顺的点头。
看他一脸笨相,朱若艳难得的笑了起来,"喂,你看起来笨笨的,小心会被女人骗唷!"龚尚华当场傻住,不是因为她讲了什么,而是她那个笑容,纯真无邪,是他看过最动人的。
朱若艳看他眼都瞠圆了,直盯着她,不由得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但是都很正常啊。她问道:"你看什么看得傻掉?""要是我有相机,一定会拍下你刚才那个美丽诱人的笑容!"向来这是他对女人的甜言蜜语,但是此刻他讲这些话,绝没有一点虚假成份存在。
想不到被龚尚华赞美了,朱若艳脸上反而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喂,讲话别这么恶心,那花花公子的腔调,听了就觉得恶心巴拉,直觉得想吐,你想学花花公子我是不反对,但是泡女人之前,先调整一下自己穿衣服的品味吧。"龚尚华愣住了,说不出话来,这一生他头一次发自内心称赞女人还被女人给训话。
朱若艳埋首自己的设计稿中,边画边说:"现在要钓金龟婿的女人愈来愈精,一开始一定是看男人穿何种名牌,来断定身份地位,然后才决定要用哪一种手法逼对方上勾,那种拜金女郎都是为了要从男人身上榨到什么而已。"末了她又加了几句,"不过那是指有钱人啦,你不是,所以犯不着有这种烦恼。"他目瞪口呆,从来没有人对他讲过这种话,而且讲得这么白。
她抬起头,对他笑一笑,"喂,叫你做事,怎么尽发呆,快一点,看着我发呆,事情也不会早点做好!"龚尚华立刻埋首于设计图中,假装是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