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凄然的酸楚又袭上心头,泪也悄悄地蒙上双眼,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排解这身处炼狱的感受,困扰得快疯掉了。
“输的人怎么办?”她抱著头,不知道自己干么要同意这陌生人的提议?
黑耀霆察觉到她哭了,难不成是在想她的前男友?想必她在赌场里“祝福”的人正是那个前男友!
“就当对方的情人一个月。”被背叛是什么感受他不清楚,他的打算是绝对要留她下来当他的情人。
她心惊地回视他。
“如何?”黑耀霆不改邪恶本色,别具深意地瞥著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这女人竟在他面前为别的男人伤心落泪,这感觉怪到让他愠火上升又泛胃酸!
她泪如雨下,对他点了点头,负气地答应了明晚的赌约,既然都决定要放纵自己了,何不就放纵个彻底,她知道这么做很傻,可她就想傻个痛快!
黑耀霆眼中焚烧著焰火,死瞪著她心碎的小脸,被她气得快发狂,若看不出她是为什么而答应,而他就枉为情场老将了,看来她又想拿他当出气筒,可恶到家的女人!
“你挺干脆的。”他悻悻然地冷哼。
“有何不可?看来你经验够,应该不会让感到乏味才对。”白水菱言不由衷地说,空洞的眼神从他的脸上飘开,落在凌乱的大床上,床上的被子上竟然有抹淡红,那是她的……落红!
他没发现吧?!她怯生生地望向他,那双炯然的双眸犹似焚著怒火般地瞪著她,而直到此时,她才认真地把他给看清楚了,他模样俊酷,及肩、深褐色的发带著性格的波纹,深邃的五官像完美的艺术品,脸上新长出的胡髭教他看起来极富有男人味,斜勾起的唇散发著令人退怯的邪佞气息,裸露的胸膛充满男性魅力……这男人简直帅得令人心悸。
她竟曾被这样的男人抱过、亲吻过!她猛然地收回目光,低垂著烘热的脸颊,心绪乱纷纷的。
黑耀霆真不知她干么装作一副无邪的样子盯著他看?都混了整晚了,她竟然还用那种吃惊的目光看他,像不认得他似的,也太会装无辜可爱了吧!他可不会因为这样就轻饶了她,她势必是他手到擒来的笼中鸟,飞不掉的。
“十二点见。”他漠然地说,转身迳自进了浴室,满腹都是想跟她玩到底的坏念头。
白水菱悄然抬起眼,见他进了浴室,听到里头传来水流声,立刻移动发软的双腿走向那张大床,看清楚了被子上真的留下了痕迹,她惊喘著,不知该怎么办?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从没跟人上过床,是个没经验的女人。
匆促中白水菱决定偷走被子,她手指打颤地拉来那条被子抱著,拾起先前掉在地上的包包,加快脚步离开他的房间,刻意只将房门虚掩上。
回到同一楼层自己的房里后,她拉来饭店相同款式的被子抱在怀里,又匆匆回到他房间,打开门,小心聆听水流声,看来他还在洗澡,便赶紧把被子放到大床上、弄乱、粉饰太平,然后无声地溜走了……
“这女人在干么?”黑耀霆隔著浴室的玻璃门口看傻了眼,那美丽的女人一定不知道她诡异的行径全都让他“一览无遗”了吧!这间套房可是只供他私人使用的,连装备也和其它客房不同,浴室的玻璃门能看得见外面,外面却瞧不见里头,而他习惯进浴室先放浴缸的水,利用时间挤泡沫刮胡慕丝,在大型镜子前刮胡子,他早就从镜子反射看见那女人走到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原先他还促狭地想,她该不会是突然发现自己对他有所留恋,走不开了,怎知她居然卷了他的被子抱走了,门也没关好。
他索性就走到玻璃门前来看个究竟,见她偷儿似地又溜回来,把被子放下,还揉揉那团被子,然后又飞也似地逃走,这次她关上了他的房门。
“怎么回事?”他真的被她搞到头大,观光客喜欢贪小便宜偷饭店的小东西,这司空见惯,连被子也想要的人可不多见,她是想偷被子但后来又良心发现,才又将被子放回原位吗?这女人也太奇怪了吧……
他拉开玻璃门走出浴室,到他的床边抓起那一床被子审视,一眼就分辨出这不是他的被子,他的被子只供他一人专用,有专人洗涤,虽然外观看来和一般的客用白毯没什么不同,但他的白毯角落上绣有他的名字。
他眉心拧紧了猜想著她这么做究竟是有何目的,难道……她根本不是什么赌客,而是乔治派来的人?
她混进来,以大赢他的银子为手段吸引他,再诱骗他一夜情,还装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再编一套受男友背弃的故事来模糊焦点,一步步引他落到某个陷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