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就只好……到洗衣房領乾淨的廚師服……順便幫你去……偷一件來了……但是得記住,那是要還回去的。”齊家二姊充滿無奈的答應了。

“安啦……”她才不會a服務生的制服。

“還有……那個……到時如果有別的服務生問起……你就說……你是新來的……服務生流動性大……這麼說……應該是可行的……”二姊動作慢,思維倒是清楚。

“好啊好啊,二姊真是蕙質蘭心,聰明絕頂。”齊芸芸誇了二姊一番。

敲定終極計畫後,齊芸芸一直留在餐廳裏,她望著戶外,耳朵可沒閑著,悄悄的聽隔壁桌的談話,偶爾他們也用國語交談,她聽出他們果然是在談保險的事,但她不願離開,她想留在這裏,就算是聽他的聲音,她內心都有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直到他們付錢離開,她還留在原處,默默回首,瞥著他用過的餐具、留有他溫度的座椅,他的氣息彷佛還在她周圍縈繞……

哎……她陷得好深好深了!

不過她並不是沒原則,如果他已忘了她,她會悄然隱退,忘了他,忘了威尼斯,還有那個吻……

夜晚的總統套房,鷹斯洛和臺灣的朋友們輕鬆聚會,每個人圍著餐廳的長桌而坐,有家室的朋友帶來了妻子和小孩,孩子們坐不住,全玩在一起,在客廳跑來跑去,氣氛十分熱絡。

但他今晚並沒有專心的和朋友們吃飯聊天,他注意到有個年輕的女服務生,那輕盈且窈窕的身影,很像他吻過的一個可愛女孩……

她服務的區域就在長桌的另一端,她不停的上菜、收盤子,並沒有正面朝向他的時候,害得他老是無法確定她是否就是他心底所想的人。

已經三年了,他記得之前她說她二十四歲,那麼現在她該有二十七歲了,不過他有把握,只要能近距離看個清楚,他便能知道是不是她了。

他對她難以忘懷,自從那一吻後,他因失去未婚妻而禁錮的心門完全被她敲開了,他的心像是從烏雲裏鑽出的一架飛機,重新找回往昔自由的晴空,連呼吸都變得清新。

她美妙的滋味喚醒了在他心頭沉睡已久的對愛的渴望,改變了他的想法,他不再沉淪於傷痛,而想積極樂觀的去經營人生,去世的未婚妻他仍放在心底重要的位置,但他不排斥愛情的再度降臨。

他曾試著再和別的女性交往,懷抱著希望,想在她們身上找到一份甜蜜和撼動……可他失敗了。

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像那個叫齊芸芸的女孩,同時具有嫵媚和甜美的力量,強烈的牽引著他的心走出陰霾;沒有人像她有動人的靈秀黑眸,晶燦的波光中盛著詩意的情感,她的吻青澀卻熱情,引爆了他對愛情的渴望,震懾了他……

他默默期待她再出現在威尼斯,每年的面具節他都到聖馬可廣場,到她曾下榻的聖哲旅館附近,企圖在人群中發現她,最後希望總是落空,很遺憾沒有留下她的地址,否則他人在臺灣,一定可以找到她……

一小時後,晚餐終於結束了,所有人都移到客廳去小聚,鷹斯洛仍坐在位子上,觀賞那名女眼務生忙碌的身影,他發現,她老是回避他的目光,她應該可以感覺到,他盯著她看很久了……

他從皮夾裏拿了小費,先給了在他身畔的服務生,再起身走向她,雖然這種“搭訕”手法有點老套,但他不得不這麼做,這是接近她的正當理由,他必須看清楚她,就算換來失望一場,他也不罷手……

“辛苦你了。”他把小費遞上。

齊芸芸瞪著他修長的手指,不敢輕易抬眼瞧他,完全已經變卒仔,只任著心跳加速……其實打從她進來演服務生時就有種錯覺,老感到他的眼神不時飄向她,她卻是離他愈近,愈是膽怯,好怕正眼和他交會時,看見他的眼神其實是陌生、遙遠的。

“謝嘍!”她抹抹手,接過小費塞到圍裙的口袋裏,轉過身把手上的盤子收到餐車上。

鷹斯洛不死心繞到她面前,輕聲問:“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齊芸芸呼吸緊促,再也沒法逃避了,他就站在餐車前低頭瞥她;她情怯又心慌,緩緩舒展快僵硬的脖子,抬起頭和他四目交接。

“好像嗎?”她幽幽的說,眼眶紅潤,心是感動的,他的目光溫暖如朝陽,笑意深邃有情。

鷹斯洛已無法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她正是他要找的女孩,這令他欣喜若狂。“你叫齊芸芸,今年應該二十七歲了吧!”

齊芸芸心海波動,如果她可以不必再演服務生,她真想哭一場,她竟是在他記憶裏留有一席之地的人,而她都忘了當年借用大姊的年紀這回事了,其實她今年芳齡才二十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