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寒舍,請跟我來,”她東抓西抓的手突然被握住,回首,鷹斯洛就在她身旁,隔著面具,她分辨不出他是啥表情?
她顫了顫,笑得好醜,心毛毛的,他口中的“寒舍”,從外觀看來真的是寒氣十足。
“這次我的助理把場地設計成帶點恐怖氣氛,效果看來還不錯,反正一年一次,今晚一切都百無禁忌……”鷹斯洛的聲音迷人低沉,性感魅力—百分。
齊芸芸被他富有魔力的男性氣息逼得腦子陣陣暈眩,搞不懂他說的百無禁忌涵義是啥?是裏頭有兒童不宜的……成人派對嗎?
“來……舞會已經開始了。”他紳上的扶她走上岸。
她咽了咽口水,隨他進了暗暗的庭院,心底七上八下,小手停不住的抓癢,彷佛腳下有地雷似的,走得很不安穩。
巨宅到了,她跨進裏頭,心顫了顫,裏頭的確有舞會,可是音樂是變調後的電音拉丁舞曲,一室搖曳的昏黃燭光,放眼望過去全是“假臉人”,沒有人看得見對方的真面目,氣氛豪華且詭譎。
齊芸芸預計待一下就走,她不習慣這種陸怪的調調,她寧可上街去熱鬧的玩樂,或者今晚就早點“收工”回旅館去抓癢……
噢~~她的紅疹好癢,真難耐呵……不過這黑伯爵這麼帥,不跟他好好握個手,真有點可惜。
“我……”她想先跟鷹斯洛預約待會兒搭他的順風船走人,但他的手機響了,他馬上低頭接聽,而沒聽見她所說的。她耐著性子等,等了好一會兒,得到他的一句:“我失陪一下,你可以自己玩,待會兒我再來找你。”
她真想求他別走,她想握他的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若無其事的笑,看著他離開,走上大廳中央一道寬敞的階梯,心底好生失望。
“小姐,有榮幸跟你跳支舞嗎?”有個體型壯碩的粗擴男見她落單,過來向她邀舞。
她聽不懂拉丁語,但懂得“手語”,他很紳士的行禮邀舞,從肢體語言就知道對方的意思了。
可她沒有馬上答應,嫌他身上的香水味好嗆……可想想不對啊!她此行的目的是來收集男人的手,何必那麼挑,那不就白白放棄握手的機會了?勉為其難的,她點了頭。
舞著舞著,她一路被他的香水味“薰陶”下來,嗅覺都快出問題了,幸好又有別人邀舞,是個蒼白男,朝她伸出他蒼白的手,她又是很勉強的答應了,好不容易又跳完一支舞……又來了個豬頭男,體型圓滾滾的,她欲哭無淚的跟他共舞,後悔來這裏,換舞伴像在逃難似的……若不是為了握手,她才不會咬緊牙關的跳下去。
說也奇怪,她本來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握的是誰的手,反正戴著面具誰也看不見誰,誰也不會記得對方,可是打從那個黑伯爵出現,她突然變得挑剔了,她突然有了重大的發現!男人其實不全是一個樣子,他們也有高矮胖瘦、好看和不好看,令人反胃和令人臉紅心跳的差別……
奇奇奇,真太奇了!怎麼她有辨識男人的本領了?
都怪那個黑伯爵,是他太搶眼,像會發光的星星,令人看了呼吸加快,心跳加速,別人跟他一幾,都變成黯淡的石頭。
啊他到底是跑哪去了?
她也很想仔細的收集他的手咧……雖說在船上已經握過兩次了,仍是意猶未盡,最好他能再摘下面具,讓她再看看他神俊的臉龐,那就真的不虛此行了……
貪心呐!她躲在貓眼面具底下的眼眸,莫名的閃亮,悄然望向大型樓梯,好期待他再出現呵……
巨宅三樓
鷹斯洛拿下面具,大步走在長廊上,猛然推開一道門,房內有個高瘦的人等著他,那人穿著合身的燕尾服,戴著高帽子、小丑面具,姿態故作帥氣的—腳踩在椅子上。
“他”……正是方才打電話說要見他的人。
“親愛的大哥,可滿意我今晚的傑作?”
“他”取下頭上戴的魔術師高帽,抖落一頭長而亮麗的紅發,摘去臉上的面具,一張頑皮的女生臉孔展露無遺。
(鷹小琦,你都十八歲了,可以當大人了,每年都玩相同的把戲,會不會太無聊了點?”鷹斯洛瞪著親妹妹開罵了,目光中有怒火,也有無奈,他坐到椅子上,考慮著要怎麼處置她,她的行為已經令他感到不堪其擾。
其實那個在廣場上搶了齊芸芸皮夾的人,就是他這個膽大妄為、毫不受管束的妹妹,她女扮男裝犯下的罪行,就為了計誘人家來此地……
“難道我幫你選的‘大嫂’,你一個都看不上眼?”鷹小琦笑嘻嘻的坐到大哥身邊,親密的摟著他的手臂撒嬌。“你女的朋友一大堆,就是沒有一個女朋友,這怎麼成?我當然要趁這個節慶盡一下當妹妹的心意啊!就算是跟那位‘大嫂’來個一夜情也不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