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煦叹息,他为她冷漠的眸子著迷,但她却始终如天山上万年难融的冰雪,将他示好的动作排拒在外,仿佛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见过即忘的陌生人。
正当单煦在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瞥见衣翩翩执针的表情不同以往,他低头看去,想看看究竟有什么事变得不同,却看到她手执少用的银针正准备扎下。
她的动作俐落,单煦甚至感觉不到痛楚,银针起落也没有带出一滴血珠。
单煦还记得刚到这儿时,衣翩翩也曾用过银针试毒,当时银针才刚扎下就全部发黑,可这回,即使针身几乎全数没入体内,但抽出后仍是浑然发亮,不见一丝黑影,简直就像没接触到任何毒物似的。
“可以了。”衣翩翩看了看针头,又为单煦把脉。“你已经痊愈了。”
闻言,单煦双眼为之一亮,虽然他早已感觉到自己的状况逐渐好转,最近更是活力十足,但得到衣翩翩的亲口证实,仍是让他相当兴奋。
说著,衣翩翩又拿针扎了单煦周身几个大穴,当最后一针拔起时,单煦长久以来的喉头堵塞之感突然消失了。
“啊……”单煦试著发了一个音,声音顺利自喉咙发出,虽然因为长时间未曾开口而显得有些沙哑,却没有任何窒碍。
“你可以回家了。”说完,衣翩翩起身,毫无留恋地转身欲走。“记住一件事,离开之后就别再回来,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藏身处。”
其实衣翩翩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儿可是被师父以五行八卦阵隐藏起来,平常人是绝不可能发现阵眼何在,更不可能自外部闯进来。
当单煦走出这儿的同时,他也将永远走出她的人生。
衣翩翩敛眸,将有些失落的心情收拾干净。
她已经孤单太久了,这段日子有单煦的陪伴,她不再寂寞,但她又害怕,在他治愈之后,他们的分别会令她伤心。所以衣翩翩故意冷漠以对,希望藉此让分离的伤感减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