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诊,情况不会变的。”

姚彩衫松开手指,姚家众人无助的互望着,而后他们全望向说是郁结于心而晕眩过去的姚衣衣。

“喜脉……”不知是谁重复了大夫号脉的结果。

坐在床边,姚尔尔无意识地浮现一股凄怆的微笑。

挂毡没遮住的一丝窗纸渐渐亮起,在脚边投入一道光线。

僵坐在阴影中的人儿,一回神,便用力地咳了起来,最后只能趴在床上喘息。

片刻后,姚尔尔抬起眸子,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了在幽暗中闪烁的琉璃瓶,想移开眼,却发现无法动弹。

她根本不知道是么回到自个儿的房间。

在知道姚衣衣怀上娃娃之后,她才发现原来痛苦并不只是一种感觉,而是一段被推落深渊的过程。

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感觉?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好事情,都怀上心爱男人的娃娃了,又何必再自我否认要那个男人娶别人,大姊终于能和水寒开花结果。

开花结果,或许就是这四个字让她痛不逾生。

预见是一回事,但真实看到又是一回事,反证自己的不足,身为残缺品,她最不可能拥有的就是开花结果。

心头刮起了大风雪,又觉内疚,她怎么可以兴起这种远超过嫉妒的情感?她应该要为大姊祝福的。

强自招回往黑暗坠落的心神,姚尔尔用力的甩头,将所有低劣的想法给抛开,起身走到姚衣衣的房间,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的拨开她的头发。

和她连在娘亲肚子里都在一起,全心全意保护她的姚衣衣,想起她的疼宠,姚尔尔不能自己地心头一柔。

不知怎么地,心头的愁苦,在看到姚衣衣不安辗转的睡容之后,突地消散,心中的毒,也被这朵睡牡丹的光芒给驱散。

可能这就是亲姊妹之间才会有的心情吧,因为比不上她而痛苦,却又因为她而柔软,看到她的好而骄傲,反反覆覆,没有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