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起小拳头,她冲向他,发了疯似的拚命往他胸口捶打。“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拿不出那笔钱,你明知道——”

然而她愤怒的拳头却比结实不了多少,一拳拳打在他坚硬的胸口,不但伤不了他半分,反倒把自己的手打得疼痛不堪。

面对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反应,他始终站得笔直,任由她发狂地乱打,像是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撩动他的情绪。

“你有第二个选择。”突然,他再度开口,平静无波的脸孔看不出丝毫情绪。

梁寻音怔然停下动作,像是黑暗中发现一丝希望的曙光,霎时忘了手上的疼。

“是什么?”她颤声问。

“回看守所。”

一句话,再度将她打回绝望深渊,她恨恨盯住他,融合了愤怒、怨怼与绝望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坎。

但易慎人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专业且经验丰富的律师,早习惯承受带有敌意与愤恨的眼神。“要走要留,全由你自己决定。”

梁寻音脸色惨白,用力紧咬著下唇,想分散一点极度绝望的痛楚,但即使她把两片薄薄的唇瓣咬出血来,她还是完全感觉不到疼。

疼——或许老天爷连这个本能都从她身上夺走了。

突然间,她遽然转身奔进房里,砰的一声把房门狠狠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