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身上俏丽可爱的粉红色衣服,她几乎不曾穿过这种青春亮丽的颜色,尤其对一个刚失去妈妈的人,这更是一种不该在身上出现的颜色。

突然间,眼前一大片鲜红逐渐掩盖她的视线,她像是触痛了不愿回想的记忆,用力甩头赶忙想离开浴室,然而站在房门边迟疑许久,她才终于伸出手悄悄把门打开一条小缝。

门外一片寂静,锅铲的声音停止,只剩下荷包蛋跟火腿的味道缭绕鼻间,突然间,肚子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活像要闯进龙潭虎穴似的,她左右张望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但她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与骚动,因为屋子里没有半个人——除了她以外。

餐桌上搁著一份微温的美式早餐与牛奶,看样子应该是他特地做给她吃的,敌不过发出抗议声的肚子,她终究还是坐下来享用。

这是那个男人做的吗?他看起来不像是会进厨房的人啊!

梁寻音打量盘子里的三明治犹豫半天,才终于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咬了一口。

还来不及将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她迫不及待又急忙咬上一大口——这三明治好吃到让人难以置信,她一下子就将三明治吃得干干净净。

之后很自动地将碟子、杯子拿到厨房洗干净,这种事她在家里做得很习惯了。

偌大的屋里空无一人,无所事事的梁寻音宛如游魂,在寂静的屋子里飘荡著。

他的家很大、很简洁,空荡荡得仿佛一座空城——一如他的行事风格,敏捷而有效率,却没有半丝人气。

对她而言,她不过是从一座小的监禁房,换到另一座大监禁房罢了!

突然间,她听到门外传来雕花大门开启的声音,接著是铜制内门。

下意识的,她惊慌地转头逃回房间,自从出事以来,她就极度害怕与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