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没事了。”他拧着眉头粗声道,悬在半空中的大手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放弃僵持,往她背上不自在的轻拍着。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跟她在一起老被她吓掉半条魂,时时刻刻都是惊心动魄。

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她是个累赘,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是自己的责任,不让她饿着、累着,甚至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种心情陌生到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惊,这辈子最鄙视儿女私情的他,竟也会为一个女人乱了心绪——

许久后她的哭声渐歇,这才终于发现自己竟在他怀里,还把人家的衣服哭得一大片湿,羞窘的连忙擦干眼泪退开身子。

她是怎么回事?危难时刻,她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他,寻求依靠的对象也是他,好像他的存在是极其自然的事——

满脑子复杂的思绪纠缠难解,商商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遑论是去猜测此刻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我——我去睡了!”商商转头就逃,把自己裹进皮裘里。

看着她,裴玦竟不自觉叹了口气。

这个一心想表现坚强独立的女人,却老是遭遇危险,教人完全对她放不下心。

他不得不承认,带她同行果然是他这辈子最冒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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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走了二十多日,一行人越往北走,天气也越来越严寒。

天气一冷,原本已经不算快的脚程就更慢了,有几日甚至下起短暂的雪来,他们的行程也被迫多耽搁几日。

原本正月前就该到长安的,可眼看已经到了正月初,距离长安却还有好长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