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甫蹙起眉,眼底有着不解。
“县太爷的女儿,那个叫做芷兰的姑娘。”
“你从哪里听来的?”俊脸顿时变色。
“若说是我亲眼看到的,你相信吗?”她轻声问他。
一双好看的唇抿得死紧,像是在克制、压抑着什么,俊脸上的冷静自制像是随时会瓦解,但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始终不发一语,依旧冷静得近乎没有情绪。
“不论你看到或听到什么,那都不关你的事。”他冷漠回道。
絮儿的笑变得艰涩,心口滴着血,却倔强地不肯表现出在乎。
“那些的确都不关我的事,我也不在乎。”她吞回层层翻涌而来的酸苦,故意负气说道。
上官甫艰难深吸了口气,好似有一股沉重而又无奈的气息几乎冲出胸中,像是早已积压在心底许多年──他忍着胸口的绷痛,压抑住那个叹息,波动的眼神再度恢复平静。
那双眼,是那样熟悉,她看了它十五年,她连闭着眼睛都描绘得出来里头的喜怒哀乐,但此刻盛装在那双幽深眼眸里头的眼神,却陌生得像是她从未认识过。
偌大的房间里持续静默着,久到她听见自己身体里奔腾的愤怒,急速跳动的脉搏,以及他始终沉稳轻浅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
究竟是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如此疏远,好像连多看对方一眼都会觉得冒犯?
絮儿的意识飘得好远、好远,远到再也感觉不到心痛。
“我走了。”不愿再多看她落寞的脸庞一眼,上官甫转身就要离去。
“不许你走!”絮儿任性的命令道。
生平第一次她竟觉得害怕,怕他这么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