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了,看到你又开始痛起来了。」他故意气她。
「我是关心你。」倪必舒没那么笨,当然听得懂他话里的嘲讽。
「你不妨先关心自己等会儿要怎么爬回去。」
「别担心,我手脚很俐落,没问题!」她的身手一向灵巧,刚刚那跤只是—呃……意外!
「你没问题,我有!」他没好气回她。「你想表演飞檐走壁的绝技,麻烦你到别人家去,别害我背上不白之冤。」
这女人莽莽撞撞的,谁知道等一下她会不会又糊里糊涂发呆,不小心真摔了下去?
「喔……」她掩不住失落的表情。还以为他是担心她,原来他是担心她在他家摔成肉饼。
「你赶快回去吧。」他摆手赶她。万一被他父亲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场家庭革命。
「你真的没事?」勉强转身走了两步,她又回头不太放心的问道。
「我、很、好!」他的声音从牙缝里进出来,发誓她要是再没完没了,他就把她扔出去。
「那我走了喔?」她看著他,等著他有些反应。
他臭著脸没有吭声,快意的表情像终於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
「晚安。」她低低说了声,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
拉开落地窗,夏夜凉风迎面吹来,却刮得她心头泛起寒意。
走出阳台关上落地窗,房间内那双灼灼黑眸正紧盯著她这个不速之客离开他的地盘。
阳台外连接的是一棵二十多年的菩提树,足足有她两倍粗的树干,是她当年跟他一起种下的,如今小小树苗成为顶天巨树、人事却已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