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倪必舒目光同情的扫过他简单的衬衫、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不由得想起过去的他是如何的出类拔萃、光芒耀眼。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那样聪明杰出的冯笃,竟然成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活教材。

几分震惊、几分惆怅,她却不得不承认,他看起来还是……英俊得让她呼吸不顺、心口怦怦直跳。

两年前他自美国拿到学位回来后,她总是偷偷从房间窗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却从不曾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

冯笃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她从不怀疑。

他成绩好、聪明耀眼,老天爷还给他无人能及的运动细胞,无论做什么他总是最好的一个。

不像她,只能靠着熬夜啃书才勉强考上一所国立大学,当她欣喜着自己拿到学士文凭时,他已经前往美国哈佛准备攻读研究所。

这年头,要拿硕士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但对她来说,冯笃就像是心目中的偶像,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即使他们俩的距离始终像南极跟北极那么遥远,即使他始终从没正眼看过她一眼,即使他们之间就跟他们两家闹别扭的户长一样不相往来——但她却从没忘记过他。

说起倪家跟冯家之间的恩怨,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据说,冯家跟倪家原本是至交好友,两个当家男主人都一样爱打麻将,但事实证明,友谊只限于牌桌外,牌桌上可是翻脸不认人。

偏偏冯明光在一场赌局上硬是赢了倪鸣一把,原本牌桌上输赢是常事,但倪鸣却不服气,认定冯明光作弊,两人大吵了一架。从此以后,两家再也不相往来,视彼此为仇人。

但这两个结怨多年的死对头,谁也不肯先搬走,就他们自己的说法,谁先搬走就表示谁先认输了。输赢事小,男人的面子事大,两家的恩怨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连两家的儿女都被禁止跟对方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