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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瑷是在泪湿的枕巾中醒来。
几天了,每天晚上她一直反复做着这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
她只想逃——远远的逃开他、逃开让她伤透心的台北。
于是,为了遗忘一切,她躲了起来,将自己远远的放逐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
的地方。
她没有向阎氏集团辞职,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带了件简单的行李,就独
自一个人来到中部的山区。
她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向人租了间小屋,一切都安定后,只打了通电
话回家,简单报告说是要在外头散散心一阵子。
这回,可瑷的心真的碎了,她甚至不想向任何人做任何解释,只希望能安安
静静、不受打扰的过日子。
在山里的日子很简单,她每天除了在小屋子附近的林子里散散步,要不就是
在窗台边吹风看书,偶尔什么也不想、不做,只是仰望着天空发呆。
虽然才早上不到八点,但可瑷却已了无睡意。
她起身走进简陋的浴室,洗去脸上残余的泪痕,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到附近
林子里散步边摘些野花,走了一圈出来,就看到房东太太自她屋前走过。
“房东太太!”可瑷忙叫住她。
“甄小姐,你起得真早!”圆润的房东太太亲切的朝她打招呼,举手投足尽
是乡下人惯有的爽朗与朴实。
“房东太太,我那浴室的热水不热,可不可以麻烦你请人修一下。”可瑷客
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