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底的仇恨无处发泄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动手太快了,至少应该让他们再垂死挣扎一阵的。
“要怪,就怪你喜欢的女人,伤害了她不该伤害的人吧。”枭墨骞轻笑一声,眼眸中流淌着嗜血的冰冷,“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他拍着身上的西装径直起身,心底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金洛的手机忽然在安静的审讯室里响了起来。
“喂?”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换了无数次,激动、错愕、惊喜。
枭墨骞斜睨了他一眼,眼眸深沉,仿佛一团黑洞,能让人彻底迷失。
金洛挂断电话,笑吟吟的开口:“老板,找到尹汝惜了。”
枭墨骞眉心一跳,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沈立藴呆滞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金洛,他们找到她了?
“走吧。”枭墨骞微微一笑,不理会身后还未回神的男人,他应该去见另一个人了。
“站住!她在哪儿?你打算把她怎么样?”沈立藴在背后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双目充血,怒视着枭墨骞冷漠的背影。
他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侧过身体,完美的侧脸在刺目的光晕下,显得格外冷峻,“当然是,让她血债血偿了。”
轻飘飘一句话,却如同惊雷,在沈立藴的心底炸开,血债血偿?这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灯她细细询问,枭墨骞早已带领着金洛离开了房间。
“她在哪儿?”一边朝警署外走,他一边沉声问道,眉宇间浮现了近乎偏执的疯狂,连嘴角那笑,仿佛也变得扭曲起来。
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在市医院。”金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无法理解枭墨骞此刻的亢奋,不,不对,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深刻的仇恨上升到了临界点,正要爆炸出来!
那刺骨的冷意从他的身体里肆意的飘出,让人毛骨悚然,冰冷中带着冲天的杀意,激动中,带着可怕的畅快。
金洛甚至不敢多看此刻的枭墨骞一眼,只能垂头,连站在他身旁,都能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老板到底为什么会对尹汝惜如此嫌恶?恨得如此彻骨?虽然以前,他也感觉得到,老板对这个未婚妻的厌恶,但独独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浓郁、激烈。
枭墨骞开着车,飞奔到市医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尹汝惜,在她的家庭,她所有的依靠通通破灭后,她会是怎样狼狈的模样呢?
两名警察站在一间独立的病房外,走廊上没有多余的人影,医院的医生正在里面为病人检查着身体情况。
“枭总。”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两个警察打了个机灵,恭敬的向枭墨骞唤道。
“人呢?”他冷冽的目光压抑着冲天的恨意,落在两人身上,两个警察只感觉到迎头一股巨大的压力传来,让他们心尖发颤,仿佛被死神盯上的窒息感,让他们背脊窜上一股寒流。
“在里面接受检查。”警察指了指门房紧闭的病房,沉声说道,“人是在长江下流的城市发现的,是铁路中心在下货时,发现物件的重量不对,有生命体征的出现,所以撬开了封闭的集装箱,将人送过来。”
“集装箱?”枭墨骞意外的挑起眉梢,她怎么会出现在集装箱里?
“是的,应该是在逃离时,躲进了铁轨上的集装箱,但因为长时间氧气供应不足,导致昏迷,具体情况还要等医生检查完,才能知道。”警察一板一眼的开口,他们都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这个人,是枭墨骞指明要的,自然也不敢隐瞒。
他脸廓冷然,丝毫看不出半点情绪,拧开病房的大门,就看见尹汝惜戴着氧气罩,气若游丝的躺在宽敞的单人病床上,心电图表示着她此刻还活着的生命体征,医生正在为她做着详细检查。
枭墨骞冷漠的走了进去,他终于不用再掩饰心底的愤怒与杀意,压抑了多年的恨意,铺天盖地的从他的眼眸中迸射出来,如同两把尖锐的刀子,刺在那一动不动的女人身上。
“情况怎么样?”金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沉声询问道,下意识远离枭墨骞,他现在的模样太过可怕,仿佛一个火药桶,随时会炸裂。
“很糟糕,她的大脑严重缺氧,已经陷入了暂时性的休克,如果醒来,有很大程度会脑细胞死亡。”医生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么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什么意思?”枭墨骞不太明白,一双犀利的眼眸望向医生,在看见他脸上的惋惜时,口中一声冷哼,吓得那医生手里的听诊器险些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