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你娘是故意不想让你认出来,才会伪装成那个模样。”“为什么?我就是想见她一面啊!”
“或许是你娘自知愧对于你,才会这么做。”武悔安慰道。
“所以娘她没有死咬?”季如悠眼睛为之一亮。
武悔表情敛下,遗憾地摇摇头。
“她死了,悠儿。”
“可是你明明说大婶是我娘,她昨晚才和我见面、说话,如果她是我娘,她就还没死,我要回去找她。”季如悠转身想走。
武悔捉住她的手臂,坚定地对她摇摇头,道:
“那只是她的魂魄,悠儿。她因为想见你,才会在我们面前现身。”
“我不相信。”
“我是亲眼看见她像一缕烟消失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们不信。”武悔语气肯定。
季如悠脸色转为苍白无助,她抡起拳头,一再的捶向他,控诉地叫着。“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如果你跟我说她是我娘,我会告诉娘,说我一点也不恨她,我真的不恨娘。”
就算她曾经怨过娘的绝情,她也未曾想过要恨她一生,偏偏这话娘再也听不到了。
“你说了,在昨晚你就说过了,也正因为听你说:你没有恨过她,你的娘才安详的带着笑容离去。我想她是因为想见你一面,得到你的原谅,才在季府徘徊不去,所以一见到你回来,便化做别人的模样,向你述说她的侮恨,以及季府的遭遇。”武悔任由她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唯有如此,她的心情才能得到舒解。
“你该早点告诉我,悔,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季如悠接受了他的说词。
因为唯有娘本人,才能将自己的亲身经历描述的那么完整,更何况是知道得那么清楚,是她太悲伤了,根本无心顾及其它。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悠儿,我也是在听见她提起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才肯定她的身份,因为只有你娘本人才知道你并非她亲生。然后待我确定她的身份,她已经带着安详的笑容安然离去。”武悔解释着当时的情形。
“海,我们去见我娘,好吗?”
武悔嘴角不住抽搐了下,揉了探眉心,耐着性子道:
“悠儿,不必我再重复一次吧?你的娘她——”
“她死了,我知道,但是我想要了解她的后事有没有人处理,还有,她被安葬在何处,如果这些事都没有人为我娘做,娘她岂不太可怜了?”季如悠无法就这样放着娘不管。
“原来如此,悠儿,我还以为你想每天晚上去等你的娘现身呢!”武悔露出不敢领教的表情。
他这小生怕怕的表情,逗笑了心情沉闷的季如悠。她咯咯笑出声,以双手用力环住他的虎背熊腰,靠着他的胸膛,呵呵笑道:“我才不相信你是个胆小鬼。”
”难不成你以为你相公有通天本领不成,连鬼魂都不怕?”他挑起一届.似笑非关的跟着她。“你就县技在有本奖否则我才不嫁给你呢!”她顽皮地吐吐丁香舌,正想退开。
“你完蛋了,那一晚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对我吐舌头,否则你就别想下床了,你居然还公然挑逗我,别想逃!”他恐吓着,伸手想捉她。
“啊!不要,现在是大白天耶!你不要乱来。”被捉得正着,季如悠一路被拖回床上。武悔拉下床帷遮住了无边春色,也将她的娇喘声一并细数人口,在罗纱帐内共度美好的早晨。
站在苏玉柔的墓碑前,季如悠神情十分平静,她知道娘不会想看见自己一再伤心的模样,所以她会坚强面对往后的人生。
“娘,我是悠儿,我来看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对娘说。我现在已经是悔的妻子,也就是我身旁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子,他是独孤教的木护法,所以从今后他会照顾悠儿的一生,娘不必为悠儿担心,我会很幸福、很幸福。”季如悠牢牢握着一旁武悔的手,语气轻柔地说。
现在她已经能够了解当时娘将那男人带进季府的原因,她知道娘肯定跟她一样,内心深处只寄望能遇到一个真心爱着自己的良人。而她遇见了武悔,一生无悔,娘却遇上了那葛苍元,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是以,错的不是娘,而是命运,谁也怨不了谁。
“娘,悠儿不仅有了悔,还有干爹、于娘、晴儿,所以悠儿不会再孤单,请娘不要为悠儿担心,好好安息。一有时间,悠儿一定会回来探望娘,不会让娘苦苦等候。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娘,悠儿不会恨你,从来没有真正怨恨过你,是你让悠儿得以幸运遇见侮,遇见这个会疼我一生一世的男子。悠儿很幸福,真的很幸福。”说到这儿,季如悠再也忍不住的红起眼眶,轻声吸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