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悠瞪直眼,眼里写着不信。这名叫赵文思的女子,哪里和她相像了?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虽然这么形容未免太苛刻,但这赵文思长得其貌不扬,也是事实,她着实不敢相信武悔会中意这名女子。
然而眼见为实,武悔对这名女子的态度的确和赵文绩大大不相同。
瞧他注视着赵文思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又深情款款,仿若她才是他今生的唯一,令季如悠心里狠狠的刺痛起来。
柳玉仙的确没说错,武悔确实对他以往的心上人念念不忘。不想再目睹两人相谈甚欢的一幕,季如悠此时只感受到同赵文绮那一脸哀怨的心情,更可以体会柳玉仙当时那哀莫大于心死、存心结束自己性命的悲凉。
所以她早知自己肯定会步上柳玉仙后尘,明知他心里已有人进驻,仍义无反顾的爱上他,注定心碎也怨不了谁。
趁着他们两人仍然交谈着她无法介人的话题,季如悠悄悄退出大厅,走至庄苑的花园,细看鸟语花香的悠然之美。
“武夫人,你看来心事重重,是里面的两人又谈得太忘我了?”周伟升跟着她后面一起走出来,笑问。
“你何以这么说?”季如悠回以生疏的微笑。
“我是文思的相公,她和武悔之间的事我无一不晓。”周伟升态度轻松自在,丝毫不受里面的二人所影响。
“你一点都不在意?”
“如果你认为我对于一个觊觎我娘子的人,心里还能坦然接受,夫人你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周伟升禁不住呵呵直笑。
“可是你的态度就是给人不在乎的感觉。”季如悠奇怪地看着他。“那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娘子。而你之所以无法相信武悔,自然是不了解其中内情所致。”周伟升平静地指出。
“内情?”
“你应该不清楚武悔和文思、我,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们三人年纪相仿、兴趣大都一致,从小,文思和武悔就是很有话讲的一对,日子一久,难免不会产生爱慕之情。文思对武悔的思慕,在一旁的我十分了解,但武悔自从成为独孤教的一份子,就和我们慢慢疏远,以致后来文思将所有心里的苦全倾诉于我,我和她才慢慢在这段时日培养出我们之间的情感。”讲起过往,周伟升的表情十分愉悦,那一段年少情怀,唯有当事者才能知道个中滋味。
“接下来呢?”季如悠追问下去。
“后来当武悔在独孤教有了立足之地,并成为五大护法,他才回到这里准备把文思和我接到他的庇护之处,但是那时我早和文思成为夫妻,并想靠我们自己之力一起生活,因此我和文思并没有跟着武悔走。就这样,每一年武悔总是会回到这儿和我们夫妻俩相聚,细谈过去儿时的愉快回忆。”说到这儿,周伟升对着季如悠直笑。
“你这样看着我笑,是何用意?”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你!”季如悠倒抽一口气,身子猛然往后退。
“你别误会,武夫人,我只是很讶界武悔会和你这样美展非凡的女子成亲。我和武悔都一样不喜欢大美的姑娘,你也看见文思的长相了,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周伟升不在意贬低自己的妻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坦承自己的疑问。
“意思就是说,除了你这张脸,你一定有某些特质吸引了武悔,让他选择了你。”
“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太美的女于?”她实在很好奇。
“因为我们重视的是内在,是对我们实际有用的帮助,这是我们从小一起共同为生活而努力所得到的领悟;再美的事物如果不能对活下去有所帮助,再美也是枉然。换言之,倘若你只是拥有一张美貌,却不能让武悔的心产生共鸣,成为他心灵上的依靠,那么我可以肯定你今日不会站在这儿和我说话。唯有武悔真心接受的女子,他才会带回来见我们,而你是武悔首次带回庄苑的女子。”周伟升缓缓道,别有深意地看了季如悠一眼,希望她能想通。
这段话令季如悠静思许久,久久未回话,但光从她脸上所露出的一丝甜人心头的笑容,即知周伟升的话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见此状,周伟升满意地走向大厅,在门口正好和出来的武悔相视而笑,兄弟之情,在此不言而喻。
客房里,季如悠始终噙着一抹微笑,正在为自己解下头上的珠花饰品。
“我来,悠儿。”武悔站在她身后,伸手轻柔地解开她的发辔,使她柔细黑亮的长发顺肩而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不,这种事我自己来——”季如悠羞红脸,不自在的想躲开他在颈项处印下的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