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夜色渐深,降了一层青霜,秋千坐板上有了一抹水痕,霜水攒聚,随着来回蕩漾的秋千,水珠缓缓滴落。
漆黑的夜空中骤然出现一颗流星。流星急/速划过,只留下一抹白色的余光,挂在夜空。须臾间,这证明它来过的余光正慢慢消逝。
秋千上相拥的两人耳鬓厮磨,月吟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上细汗涔涔,颤颤巍巍圈住谢行之脖颈,软/软枕在他颈窝。
谢行之的长指轻抚她面颊上的泪,又将她发髻上簪着的珊瑚珠钗取下。
柔顺的乌发顷刻间落下,遮住雪背,也遮住了她后颈上的一记红印。
秋千一次比一次蕩得高,谢行之抱着哭啼的妻子入怀。
秋千晃蕩一阵,月吟一声惊呼,又被谢行之含住双唇,只余下蕩秋千的声音。
她珍藏的羊脂长瓶早被谢行之掏出来的长塞子塞得严严实实,灌满瓶肚的水滴也流不出来。
直到夜色渐浓,谢行之才将伏在他肩头哭得一塌糊涂的人抱下秋千,将外袍裹在她身上,回了寝屋。
流萤飞舞,在窗外徘徊,唯一的窗缝被雪背一抵。
寝屋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将几只流萤关在外面,阻了一屋缱/绻/旖/旎……
迎着朝阳,燕声呢喃,喜鹊在枝头啼叫,鹫梧院上上下下的喜绸尚未摘下,仍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当朝律例,官员本人新婚,有九日的婚假。
这才成婚过后的第二日,月吟便想让谢行之早些结束婚假,回大理寺当值,他忙起公务来,大抵就不会把心思都反正她身上了。这两日夜里谢行之仿佛不困,也不疲乏一样,闹得月吟如今腰肢还隐隐酸痛,明明早上只吃了几个蒸饺,肚子还是有些胀鼓鼓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