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心莫名踏实了,也没那麽害怕了。
她一手拎着裙裾,一手牵住谢行之,跟在他后面,小声道:“我惧水的事情,谢世子别告诉娘亲,娘会担心的。”
谢行之敛了敛眉,沉默一阵后无奈应了下来。
知她惧水,他特意换了她们提前包下来的小船,改成了宽敞平稳的大船。
月吟说道:“我上船后就进船舱待着,不出来看水面就不会害怕了,娘亲不会知道的。”
月吟是这麽想的,但这一路她都待在船舱,都快闷出病了。
魏瑶还是知晓了月吟惧水的原因,对先帝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一个月左右,一行人终于到了扬州。
已是秋末冬初,苍翠欲滴的银杏树叶子正渐渐转黄,待最冷的时候,金黄的叶子就该掉光了。
水路转了半日的陆路,已近黄昏,一行人才在客栈安顿下来,谢行之包下了二楼所有的天字房。
月吟和母亲的厢房相邻,谢行之则住在月吟对面,中间隔了个观景台。
一路舟车劳顿,月吟没什麽胃口,晚饭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回了厢房歇息。
然而月吟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肚子像和她唱反调一样,忽然就饿了,肚子咕咕作响。
她探身看了一眼,桌上的蜡烛还没燃一半。
月吟拧了拧眉,她饿得也太快了。
纠结一阵,月吟从床上起来,穿好衣裳去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