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回府的路上,她问了京城里惹不起的权贵。
她问这做甚?
她是想另找靠山吗?
不投靠他了。
找一个比定远侯府还要大的靠山,然后再让新靠山将扬州那边宋姨娘母女绳之以法?
而后就像梦里那样, 她趁着夜色, 收拾包袱不辞而别,离开侯府, 逃离他身边。
蓦地,谢行之阴沉着张脸,面上带了愠怒,周身气息骤然间降了下来,沉重而压抑。他越发攥紧掌心的玉佩,指骨泛起白色。
极轻地嗤笑了一声,谢行之擡脚离开书房。
……
夕阳西下,如火般的云彩将西边的天染红一片,绚烂多彩,而此时东边的柳梢斜斜挂着一弯皎月。
日月同辉,绚丽多彩。
月吟如常来鹫梧院用晚饭,只不过早了一刻钟。绿树成荫的主道上,谢行之负手而立,站在一棵垂着硕果的梨树下,仿佛是在等她来一样,也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月吟缓缓走去,在谢行之面前福福身,“大表哥。”
谢行之颔首,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眼里落了明光碎玉。
夕阳下两人相对而站,投落地上斜斜的影子一前一后,随着谢行之的靠近一步,地上的影子也往前挪动,与她娇小的影子相叠。
月吟念着她的玉佩,这都快晚上了,谢行之也没还给她。
“大表哥,我的玉佩呢?”
月吟紧张地问道,生怕谢行之就说话不算数,扣了她玉佩,或者因这玉佩让旁人知晓了她藏住的身份。
谢行之笑了笑,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在她面前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