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便是真正的消失了。
他笑:“不要?这世上还有属于我的东西吗?夜光已能独当一面,身为自然之子,是随时应该献出一切的,我的生命也不属于我。”
沉不仙听见他将她摘的干干净净,只想冷笑:“没有属于你的东西吗……是没有,可你应该有恨。”
她强势地转过他的脸,声音干脆利落接近疯狂,尾音上扬:“如果没有爱,那就用恨来活着吧,以恨我来支撑你活下去的欲·望,如何?”
她曾经有多怕他想起过往的一切,但现在,她要他重新想起来,最好恨她入骨!
沉不仙的声线锋利,她的舌头却柔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压进他口中,那一触及便引起战栗的唇,被更强烈的情感掩盖,她的唇齿充满占有欲,一步步压紧他。
那隐忍千年的炙热还来不及被捕抓,便随着不甘和痛苦的眼泪流出。
但随后那种滚烫的炽热却无比漫长地延续,在骨头间得到回应,她渐渐暴戾,颤抖的唇齿仅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他的气息淹没,让他彻底融入自己的爱恨中。
那种残酷暴戾渐渐褪去,压抑千年痛苦千年的狂流炽热渐渐地回拢。
一场飒飒然的雨将滚烫的大地浇透,升腾起热烈逼人的余韵。在她与他之间漫起云烟,
仿佛横刀自刎,要以血液浇灌骨头间的冰冷,浇灌这淩厉的吻。
仿佛以刃剖骨,以她疯狂的偏执,削去这顽固千年的刺。
她的指尖深深陷进蓝色的锦衣,将身体倾倒在他身上。
勾光想拉开她,这一动作刺伤了她的自尊。
尽管如此,她这一次怎麽也不会放手。
“现在就记起来吧,勾光。”她抱住他,用额头抵在他额头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一道金色光芒在肌肤相触间闪过。
两个神明倒在杜鹃花树下,倒在云烟下,她与他闭上了眼睛。
自然之子做了一个梦,这梦漫长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