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爹爹便很少让她出府了。
后来也不知哪里来的江湖术士,给她算了一卦,说她是这是祸水命格,日后恐怕会将朝堂搅得天翻地覆,那化解的法子,便是送去道观,消灾除晦一年。
沈芙汐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春日融融的清晨,她不过才七岁,爹娘把她交给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陌生男子。
她坐在马车上哭,那种真切的感觉仿佛是现在的她又重生回了儿时,她哭喊着“别又把我丢下”,但是马车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在往前走,她离家越来越远,跟着玄清真人去了距离京城很远的道观。
玄清真人身边有一个小徒弟,听说少年之前负伤,在床上静养很久才勉强能下床,他孤僻寡言,行事偏激疯狂,毫无逻辑可言,整个人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和危险。
他就像是被赶出狼群的野狼。
很可怕,很可怕。
沈芙汐刚认识他那会儿,着实被这个小疯子吓了一跳,但是后来两人的关系勉强缓和了些。
时间一晃而过,她离开道观前夕,还与小疯子约定了七年后,她十五岁那年再相见。
唇腔里忽然充斥着血腥味,沈芙汐眼前闪过的种种像翻书一样往回倒,定格在某一幕。
他们迷路了,小疯子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唇瓣干裂得没有血色,她急得快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办,便将手指咬破,将血抹在他干裂的唇上,那苍白干裂的唇被她的血染红。
想必那个时候的血腥味,也如她现在唇腔里的一样吧。
走马灯转得飞快,小疯子渐渐淡出她的脑海,她回到了沈家。
约莫是爹娘有愧,往后的几年越发宠她,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她根本就没受过什麽苦,后来遇到了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