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多血,她看到了很多血,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她杀人了。
卫剎这个疯子,竟然真的逼她把秋荷杀了。
短短片刻,便死了两个人。
两具尸体。
脑海里浮现不久前发生的那幕,沈芙汐惊恐万分,脸色惨白如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她本能地捂住胸口,伏在木床边干呕。
呕了一阵,什麽也没有呕出来。
眼泪慢慢蓄满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在她控制不止的时候,一颗一颗泪珠簌簌落下,滴在绀青色床单上。
沈芙汐捂着泛恶心的胸口,克制住恐惧,擡手慢慢擦干眼泪,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
沈芙汐的面色缓和许多,仰头看着小窗透来的光束,思绪飘到远方。
秋荷是派来监视她的,既然已经被杀了,木已成舟,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往后在卫剎的将军府,她行动起来自由方便,只是没有照应,事情恐怕有些不好办。
那段时间在宫中,她身上有伤,掌事姑姑和秋荷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跟着,守着她将调理身子的药喝干净,又逼她每日泡半个时辰的牛乳药浴,将肌肤养得细腻白皙。
沈芙汐只觉她与豢养在笼中的鸟雀无异。用鲜豔光洁的羽毛,讨好新主人,再设法将新主人的行蹤传出去。
卫剎目中无人,势力与日俱增,如此下去便不是挟天子令诸侯了,整个东濮都将是他的。他好似一颗埋下的火雷,随时都可能被引炸,危及东濮。
如此大的隐患,确实需要尽早除掉。
况且,她窃得卫剎的兵符,立下大功,便有机会恳求少帝重审爹爹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