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回到屋子时,日头刚落下去,天还未黑,一进屋子,就听见素月那句,“姑娘不可胡说。”
宋烟正不满且分外用力地揪着盖头上的流苏,晃眼看去,宋珩能看到她白皙手心深嵌的红痕。
见宋珩进来,素月无声地屈了屈膝后退下。
宋烟不知道宋珩进来了,还在扯着盖头上的流苏,屋内一时静悄悄的。
“别扯了,当心手疼。”宋珩伸手握住她的手,随后不疾不徐揭了盖头。
揭开盖头后,宋珩对上宋烟那双水润明亮的猫儿眼,她今日抹了胭脂、口脂、额心还描有一枚金灿灿的梅花花钿,本就秾豔的好颜色更显豔丽逼人。
宋珩只觉和缓的心跳兀地急促起来,强劲而有力。
他今日也穿着一身大红长袍,乌发高束、雪颜耀眼,宋烟一时间也有些看呆了。
待她意识到后忙从他掌心抽回手,“你盯着我做何?”
宋珩眸含笑意,直接道,“看阿烟好看。”
宋烟才不会承认她也觉得今日的他也格外好看,故作兇巴巴道,“别以为说些好话我就能原谅你。”
她这模样与之前踏雪逞兇的小模样很像,实则就是纸老虎一只,一戳就破,不会让人生厌,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宋珩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樽,往两盏酒樽里分别倒上一些酒后,将其中的一盏递给宋烟,宋烟知道,新婚夫妻当晚要喝合卺酒,不过当初她与楚向南的婚事太过草率,两人根本未饮什麽合卺酒。
如今回想起来,哪里是太过草率,分明是楚向南本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包括成亲时宴请乡邻,也不过是楚向南演的一场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