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烟见他笑,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耳朵转移话头。
问他,“皇叔一直戴着这耳珰吗?”
宋珩放下古籍,偏头看向她,车帘半卷,晨间明亮的日光照射到宋珩身周、乌发、长睫上。
他的眼里跃动起碎金般的光芒,看向她时浅淡温和。
宋珩薄唇一牵,眼里的光芒渐渐消散,“嗯,这耳珰与我送你的那枚是一对。”
不知为何,宋烟竟然觉得此刻的皇叔十分低落,很需要人安慰的感觉。
接着又听宋珩缓缓开口,“那日你说哪怕是再做一枚一模一样耳珰,也终究不是原先的,我便让人将那枚摔碎的重新粘合修补一番,虽有裂纹,但好歹是原先的,阿烟想看看吗?”
宋珩目光极尽温柔地凝着她,宋烟很少见到这幅模样的宋珩,大多时候他的目光又冷又硬,还未靠近,人就被冻得麻木,这样的皇叔让她有些不忍拒绝,即使她不是很想看见那枚耳珰,因为看见耳珰她就会回想起当日之事,记起那些不愉快。
以及,皇叔与她一样,已然成亲了,两人不该靠这麽近,也不该有太多牵扯。
宋烟低头望着地上的狐裘毯,“阿烟不想。”
宋珩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她还未原谅他。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过了会儿,宋珩见宋烟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半起身来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抱向罗汉榻上。
抱起她的那一瞬间,宋珩心里一阵疼惜,太轻了,像抹云,不知什麽时候就会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