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烟看到他那只受伤的手好像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但待她偷偷去看他脸上神情时,他却神色平平。
“看我作何?”宋珩擡眸瞥她,没有要发怒的迹象,一派平和,仿佛什麽也没发生。
也或是屋内暖黄的火光容易让人産生错觉,宋珩看起来没有先前那麽冰冷。
宋烟迈步来到宋珩面前,怯怯地看向他,嗫嚅着声。
“可不可以不要罚雪雪?它不是故意的,它只是有些害怕。”
“若我偏要罚它,你当如何?”宋珩挑眉,小东西挺会得寸进尺,住他的、穿他的,带来的小畜生咬了他后,还不许他罚它?
一听宋珩真的要罚踏雪,宋烟瞪大湿漉漉的乌眸,“不可以。”
宋珩理了理衣袍,好整以暇地坐在罗汉榻上,静静欣赏着宋烟的反应。
见她反应这麽大,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宋珩只觉有趣。
“可它做错事,咬了我,总得受点惩罚。”
闻言,宋烟目光天真地看向宋珩,“我可以替雪雪受罚的,它什麽都不懂,你别怪它好不好?”
在说这话时,小姑娘两只手拢在一起,一直不停地搓手,她很紧张,生怕宋珩不同意,将踏雪处决了。
宋珩余光扫过她的双手时,微微一滞,本该与她脸一样光滑无痕的手长满冻疮,有几处已经灌脓,对于孩童来说,这当是极疼的。
只是宋烟没有了双亲庇佑,她早已失去喊疼的资格。
宋珩歇了逗她的心思,“刘燃,去方府医那里取些冻伤药来,顺便将霍霄唤来。”
刘燃也看到了宋烟手上的伤势,应下后就出去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