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一身毛淋过雪,现在浑身湿漉漉的,宋烟若是抱了它,衣裳免不了被沾湿弄髒。
宋珩喜洁,在他的地盘,眼里见不得一丁点瑕疵,自是不能忍,更别说宋烟身上的衣裳他幼时曾穿过,那是他的衣裳。
“不许抱。”宋珩冷声阻止。
小姑娘脾气是软,但殊不知泥人尚有三分气性。
哼,方才这冰脸哥哥已经骗过她一回了,她又不认识他,才不会听他的,要听也是听方脸哥哥的。
宋烟扯扯耳朵,装作一副什麽都没听到的样子,垂着脑袋摸了摸踏雪后,伸出手去抱。
却在这时,一只白皙洁净的大手映入宋烟眼帘,先她一步提溜起踏雪的后颈。
许是宋珩身上的气息太过冰冷和危险,被提溜住脖颈的踏雪突然剧烈地蹬起腿来,转过脑袋一口反咬在宋珩右手虎口处。
刺痛袭来,宋珩手一松,踏雪摔落在地。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宋烟一时懵住,但宋珩虎口处不断冒出的鲜红让她回过神、且无声地提醒着她,这是雪雪做的坏事,是要受罚的。
宋烟想起那日江太妃发怒时的情形。
连忙抱起地上的踏雪,牢牢护在怀里,圆亮双眸满是小心和恐慌,再也不敢直视宋珩。
“哎哟,我的天爷,怎麽了这是?”厅外传来刘燃的声音。
刘燃一回来,就见宋珩虎口处正不停地滴着血,黑褐地面已经晕出一团血渍。
而当事人宋珩却一脸无所觉地垂着手,任由血一滴又一滴地滴落,珀色双眸一片森寂冷然。
刘燃忙上前擡起他的右手,焦急道,“殿下,您还愣着做什麽,这是怎麽弄的?咱们快些回去上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