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的手臂收紧了些,见府里衆人都歇下了没有动静,这才抱着一人一猫偷偷前往住所。
屋檐西边避风亭廊里,宫灯摇曳生辉,一截印有云白青枝暗纹的衣角在地上轻扫而过,似有点点银色暗芒闪烁,淡若月华。
暗芒消逝的瞬间,一道冷冽的清音响起,“蠢。”
第二章
翌日卯初方至,天上的银粟仍旧一颗颗落个不停,黑云阴翳厚重,难窥一丝天光。
仆从合住的四方小院内,随着最北的那间屋子响起“吱哑”一声轻响,紧接着房门被半推开。
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兜头推涌进来,霍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小脸通红的宋烟,小小的一个窝在棉衾里,惹人生怜,床边的竹篾篓子里,小黑猫酣睡的姿态同她如出一辙。
许是察觉到屋外的冷风,宋烟下意识往棉衾更深处缩了缩。
霍霄见此匆忙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剑,关上房门后悄无声息离去。
门一阖上后,四角方桌上燃着的烛灯也停止跳跃,屋内一下变得静悄悄的,只余窗外呼啸的寒风,以及雪粒吹落到窗纸上飒飒的声响。
棉衾里,宋烟乌溜溜的亮眸转啊转,哪有半分睡意,早在方脸哥哥起来穿衣弄出一阵又一阵窸窣声时,她就醒了。
之前在宫里当宫婢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起,起来晚了受罚是小,主要还得挨饿。
对于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她来说,能填饱肚子才是顶天的大事,因为无论怎样做那些人总会挑出许多错处来,与其饿着肚子受罚还不如饱着肚子受罚呢。
宋烟从棉衾里钻出来,颇有些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