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夫妻三载,每个夏日,黎烨都会给她带一小罐荔枝回来,因为太少不够分,也从不叫她声张。
而今,又到了荔枝的季节,且看这次的数量,比以前还多些,毕竟,他母亲也在这里。
以前王府人多,不够分就罢了,这寺里只有她和他的母亲,如此稀贵之物,他既带来了,怎可能不与他母亲送些。
苏鸾儿倒出一少半放在盘中,黎烨走过来,把罐内的荔枝全部倒入盘中。
银罐之内也铺着一层冰块,荔枝放在其内还能保鲜,都倒出来便不能放了。
左右这荔枝太冰了也不能立即就吃,放一会儿再去送也行,苏鸾儿便没阻止,拿颗荔枝来剥。
才拿到手里,被黎烨抢了去。
黎烨剥荔枝剥得极快,又快又好,那双手掌看着粗粝,不像是能做这等细活儿的人,但那剥下来的荔枝肉就是颗颗光洁如明珠,没有半分损伤,也没有丁点残留的壳皮。
苏鸾儿第一次吃荔枝,不会剥,就是黎烨教她的,他越剥越快,片刻的功夫就把一碟荔枝剥完了。
今次又是这般,一盘荔枝很快剥去一半,剥下来的荔枝肉单独放在另一个盘子里。
再剥下去,一盘就要剥完了。
苏鸾儿按住他手,“送旁人,还是不剥的好。”
黎烨知她何意,拨开她手继续剥荔枝,“母亲病着,不宜吃冰物。”
所以这荔枝,是给她一个人的。
苏鸾儿没再阻拦,捏荔枝来吃,擡目望向一门心思剥荔枝的男人。
他做什麽事都很认真,朝事公务如此,剥荔枝也是如此,剥到现在,他甚至一颗都没有吃过。
他眉目朗如清风,挺屹的鼻梁透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和威严,面容轮廓刀削剑裁般分明,胡须也被修整地极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