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经紫苏院门口,他忽然停住脚步,望着门上的铁锁发呆。
那铁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风吹日晒雨淋, 早已生了铁鏽。
这里距他的景和院很近, 应该是他成婚之后和妻子的常居之所, 而今却是一片荒废之景。
大概真如母亲所说,他和妻子话不投机, 三载怨怼, 最后不欢而散, 才落得这样景象吧。
他望着那铁锁,不知为何竟走近去, 伸手扯动,铁锁年久,他手下的力道又重,一下就扯开了。
推门,入眼是一片绿油油的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无人看管了。
院内的正房却没有上锁,推门而入,一股潮湿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房内的家具陈设虽蒙了一层灰,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巧。
他站在房内,望着这些家具陈设,熟悉感汹涌而来,如千层浪潮在脑海中拍打激蕩。
头疼,又生了头疼。自从上次用完那让伤口快速愈合的方子,他就总是头疼。
他捏着额头,忍着强烈的头痛,努力想记起一些妻子的事情。
明明房内陈设如此熟悉,为何就是想不起一丁点有关妻子的事情?
尝试了几次,头越来越痛,黎烨放弃了,重新锁上门,回了自己的景和院。
此时已经入夜,他没有掌灯,也没有叫丫鬟在旁伺候,独自坐在黑漆漆的房内,思想着檀山坞的事。
他答应过苏鸾儿,会帮萧云从说服圣上。
今日萧云从面圣,圣上并未叫他回避,三人促膝长谈整整一日。
看得出,圣上很欣赏萧云从,甚至有相见恨晚之意,但这并不代表,萧云从的事情能够轻易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