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女郎知道,他有的是钱,不稀罕那六十文的酬劳,更不会欠萧云从的人情。
摸寻许久,才想起鞶囊没有随身带着。
他一跃起身,要去翻找鞶囊,听见门口两人温温说话。
萧云从没有撇开苏鸾儿按来的手臂,擡头望她,相视一笑,说:“也好,回头我叫人送新的家具来罢。”
女郎点头,柔声应好,便推着萧云从离了南厢房。
黎烨攥紧了拳头,看着女郎背影,目色越来越深。
“我家坞主和苏大夫三年多的情分了,凭你,也想挑拨离间,不自量力!”陆虎嗤笑一声,也离了南厢房。
黎烨一言不发,只呆呆站了许久,三年多的情分了,那苏大夫和萧云从三年多的情分了……
南厢房因为方才打斗一片狼藉,院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叶两家嫂嫂带着儿女过来了,大人们去厢房内安顿,孩子们便玩起了鞠球,小夭不知疲倦地噔噔跑着,完全看不出昨夜才生过一场大病。
苏鸾儿在挑拣药材,偶尔擡头看看玩耍的女儿,听她脆脆地叫着“阿娘”。
萧云从坐在树下的茶案旁,手中捧着一本书,但黎烨看得清楚,那书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物,萧云从的目光在苏鸾儿身上。
陆虎说,她和萧云从的情分三年了。
三年了,一直都是这般,温柔相对,岁月静好麽?
他为何要想这些?
与他有何关系?
他为何无端烦躁愤怒?
黎烨揉揉鬓角,悉数倒出鞶囊里的银子,还剩十来粒,应该足够应付离开前的花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