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当猜到了,他既能知道这些过去多年的萧梁秘史,身份大概也不一般。
见什麽佛见什麽经,她倒识时务的很。
黎烨这般想着,一只手伸了过去,另只手仍旧悠閑自在端着茶小酌。
“头还疼麽?”苏鸾儿一指搭在黎烨脉上,并没有看他,淡漠地问。
“不算太疼。”黎烨故意模棱两可地说。
“伤口疼麽?”苏鸾儿仍是淡淡的。
黎烨照旧答:“不算太疼。”
“你已痊愈,晚饭前,离开这里。”
苏鸾儿撂下话,收手起身,离了院子。
黎烨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女郎背影,后知后觉,她竟是在赶他走?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伤口明明还没有完全愈合,动作稍稍大些便很容易扯裂,她竟然说他已痊愈,让他走?
她到底是个什麽想法?
难道没有听懂萧云从的身份?没有意识到继续留在他身边很危险?
总不可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顾生死,也要陪着护着萧云从?
黎烨手中的茶盏不经意又碎了一个。
锋利的瓷片深深扎进肉里,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敲在茶案上,血腥和痛楚袭来,他才回过神思,呆呆望着掌心的碎瓷片。
近来总是无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