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方知懊恼。
但还是存了侥幸的心理,恰好那会她的癸水走了没几日,离月信还有月余,就想着等月末了再请太医来问诊。
不想到了月末,又碰上了春耕、先蚕礼,不是他去祭祀,就是她住持亲蚕仪式,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甚至连着几日都被迫素着。
直到隔月的月中,一切事宜都忙完了,沈珏刚散朝,坤宁宫的大太监就急匆匆地跑来了。
坤宁宫的下人在各处都是畅通无阻,殿外的守卫见着来人,也都不敢拦着。
沈珏放下手中的折子,沉声道:“皇后那可是有事?”
“回陛下的话,娘娘今晨起来便说头晕,奴才们想要去请太医,被娘娘给拦了,说她只是这几日没睡好。可到了午膳,娘娘几乎没怎麽动筷子,方才说头疼又睡下了,连翘姑姑摸了说是有些发热。”
朝臣们都还没来得及出殿门,就感到身边一阵风抚过,再回头看,那金銮殿上哪还有人影。
沈珏阴沉着脸,一路大步回到了坤宁宫,殿内的宫女甚至没反应过来要下跪,那尊贵无比的年轻帝王,已经快步进了寝殿。
不等连翘俯身行礼,他已径直坐在了床沿,握着她的手,冷声道:“如何。”
“回陛下的话,娘娘这几日胃口都不好,奴婢早就说要请个太医来,但娘娘说今日要请平安脉,便不要兴师动衆了。”
他知道她的脾气,这是怕他知道了,会影响他上朝。
“太医呢。”
“已经去请了……”
话音还未落下,那边年太医就提着官服火急火燎地进来了,方才小太监去请他的时候,只说是娘娘有些发热,可没说陛下也在啊。
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双腿一软险些跪下,就见那位凤眼一横:“不必跪,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