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拧着眉打开了封口,就见里面滑出了一缕乌黑的秀发。
从没沾染过情情爱爱的少年天子,第一反应竟然是浑身一寒,误以为这是谁将她挟持,以此来要挟他的东西。
等看到那缕秀发还认真地系了红绳,才后知后觉,这或许是青丝寄情的意思。
沈珏周身那股寒意才渐渐散去,想了想,将披散在肩的长发扯了一缕,抽出腰间的匕首擡手一割,他的手中就多出了另一缕乌发。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两缕差不多长短也差不多厚度的发丝,可交缠在一块,仍能看出不同。
姜幼宜的青丝偏细软柔顺,而他的则又粗又硬,还有些毛躁,但不知为何,两股头发缠在一块总有种意外的和谐感。
令沈珏的心底也生出几分蜜意来。
他的腰间悬了个明黄色的荷包,用的是最好的锦缎,可上头却用褐色的丝线绣了团看不出是什麽的东西,一问才知道那是球球。
而荷包自然是出自他的小未婚妻之手,虽是练手之作,但他挺满意的。从拿到手就一直悬在腰间,也不管那荷包与他浑身的气场十分违和。
此刻,他仔细地将结成的头发放进荷包中,连带她今日的信函内容少了许多也没在意。
他发现不对劲,已是三日后。
恰好这几日为了围堵重伤的裴子野,他抽不出什麽空閑来,问了几次信函,信使却说姜姑娘被长公主留在了宫内。送来的皆是些糕点小玩意,起先还有只言片语,到后面连信都没了全是东西。
沈珏便觉其中有古怪,就算阿姊将她留在了宫内,那她也不可能不给他写信的。
“长林,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