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登基,这些人也都受了封赏,基本都是国公郡王起步,这位皇叔公就被封了安亲王,他年事已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见沈珏进来,他们才扶着安亲王起身,恭敬地叩首行礼。
按理来说,他们都是皇帝的长辈,一般都是还没跪下去,就会让他们免礼的。
可今日,沈珏不发一言,结结实实受了他们的大礼。连年事已高的安亲王,都艰难地跪下把礼给全了。
等所有都磕头行礼,他才大刺刺地坐在了那把金黄的龙椅上,他年纪虽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瞧了他。
沈珏没开口,其他人也都垂首顿足,没人敢先吱声。
还是安亲王有些站不住了,重重咳了几声,声音虚弱地道:“陛下,臣家中逆子不知所犯何事,昨儿被宗人府请去,至今未归,臣膝下子女皆已殉国,唯剩这麽一个儿子,若有什麽过错也请陛下看在臣一家忠烈的份上,饶过他一回吧。”
有了安亲王的领头,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他们的儿子或是女婿,也同样是这几日失蹤了,一打听才知道全被抓去了宗人府。
宗人府那可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各个都急得嘴角冒泡,赶忙进宫面圣。
沈珏坐在上首,单手撑着金龙扶手,抵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帮大雍最为尊贵的宗亲们。
他们坐拥富贵名望,无数的人捧着他们,可他们仍t是不满足。
直到有人开始急起来,吵嚷声足以令他头疼。
沈珏沉着脸,朝魏钦言擡了擡手,他便从御案上捧出本册子翻开了内页,一行行地往下读:“安国公次子沈维闵,破城之时侵占他人屋舍十一处,强抢民女十五人。成郡王长子沈硫,贪墨军饷三十万两,玩忽职守错过军情……”
他的声音不算洪亮,但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那群宗亲的身上,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好几个已经瘫软下去。